&&&&领带是领带,也没将领带穿到纽扣洞里,怎么就迎来她们灼然的目光了?
还是姚雪英先反应过来,含着温婉可人的笑,将问题的答案融进了笑容中。
凌昭阳不知道,他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在这个没有一家之主的家庭中,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这个家,从诞生之初,就没有一位足以顶天立地的一家之主,夏若的父亲就像半死不活的壁虎,即便苟延残喘也要拖着断了的尾巴,为了面子活在世上,他没赚钱的本事,却想过富人的生活,于是对家庭的收入抠了又抠,抠出零星一点,也要偷偷摸摸出去装个富人,过一过奢靡的生活,然后烂醉如泥地归来。他没有家庭暴力,却无时不刻在用言语和行动对这个残破的家庭进行冷暴力,他宛如一个吸尘器,狂妄地吸入微薄的家庭收入,然后放肆地倒出未用于家庭开支的垃圾,还口无遮拦地怪罪她们,没给他足够的金钱享受,他从来不会将原因归罪到碌碌无为的自己身上,而是在她们需要他帮助时,用Cao蛋的语气说“你们自己不会解决?”
于是,她们学会了自己舔伤,学会了咬牙坚强。但她们坚强的外表下始终有一颗柔软的心,她们会有过不去的坎,会有痛苦到哭得力竭的时候,可在她们的人生中,却没有一个能为她们遮风挡雨的温柔避风港。
她们渴望着,也期盼着,避风港能在她们意志倒塌前拔地而起。
“谢谢你。”夏若眉目里融化了从未有过的柔情,凌昭阳的随口一说,让避风港在她们心底深处凿下了基建。
接下来,凌昭阳用切身实地的行动,真正诠释了什么叫一家之主该有的模样。
“薄毯有没有,盖腿用的,妈腿脚不方便,就应该好好保护,诶我说,你有没有给她买护膝,就保护关节用的……不是吧,这个质量不行,要用就用好的,行了,不用求我,大方的我呢决定改天给你个更好的。”
“我看看,毛巾、纸巾和外套,啊,热水,热水壶呢,我去烧水,你准备一个保温瓶。不是吧,才能保温八小时?太少了,呐,像我这么大方的人呢,要是老婆亲我一口,我就给她一个保温二十四小时的高大上水壶……嘶,你干嘛又掐我,老婆亲老公都不行?妈,老婆欺负我,嘤嘤嘤~!”
夏若简直要败给这个戏Jing!
准备就绪后,夏若打开门,凌昭阳抱起姚雪英下楼,一边走一边用温柔得几乎怀疑变了性的声音道:“妈,你搂住我脖子,对,再往左一点,就是这里,这样是不是感觉更舒适?诶老婆,帮妈拎着鞋,等会上车再穿,这样鞋容易掉。好了,太后娘娘,我们下楼去咯。”
夏若锁上门,一回头,视线定定地凝在凌昭阳的背影上,再也移不开了。
他胳膊没有壮硕的肌rou,他身形也没有高大到足以遮天蔽日,他甚至渺小得只是一个平凡人,可他温柔抱着母亲的背影,却在这一刻凝聚了力量,充满了安全感,在夏若心中撑起了永不倒塌的天。
母亲的笑容定在了相机里,看着许久没露出真心笑容的脸,夏若眼里染上了shi漉的水迹。
“原来世上真的有一个人,会像盘古一样开天辟地,为你的家托起永不磨灭的太阳,给你们万丈霞光。”
——来自夏若的朋友圈。
附图:一个抱着她母亲下楼的高大背影
惊讶于高奢的豪车享受后,姚雪英很快就接受了女婿是富贵人家的出身,笑着夸夏若找了个好老公。
夏若尴尬地笑,就怕姚雪英发现这皮囊之下伪装的窝囊。
“妈,你想去哪里逛?”夏若拍了拍副驾的凌昭阳,转移话题,“他都可以带你去。”
“我啊,”姚雪英望着窗外的天,澄澈似洗,像一方碧玺,洗净心中污秽,激发被埋藏的原始渴望,“想看花。”
这时令,也就只有牡丹可赏,漫山遍野地艳了一片,像极了浪漫的烟花,一层一层的花瓣绽开笑颜,展露娇小的花蕊,清晨的水珠调皮地在花朵儿上舞蹈,将阳光的明媚透过晶莹的珠体投落花身之上,玉笑珠香就是它们最美的写照。
更有怡人花香随风飘扬,亲密地在人们鼻间流转停驻,留下一阵阵蚀骨忘魂的馨香。
凌昭阳推着姚雪英绕着公园的花苑慢悠悠地走,阳光像一大盆金灿灿的油,倾泼在他身上,不但染了他一身金,还浇了个满头shi。他热得出了不少汗,然而姚雪英看得兴奋,时不时让他推到这儿那儿,一赏某株艳压群芳的花儿。
“你把外套脱了吧。”夏若看到他满头大汗却不吭声的壮士行为,心里特不是滋味,掏出纸巾递给他。
凌昭阳大言不惭地把脸凑过去:“帮我擦啊。”末了,还特意强调自身主宰地位地喊了一声“老婆~~honey~~”
夏若被雷得外焦里嫩,僵着手帮他擦,谁知这卢瑟还蹭上脸了,嗲声嗲气地眯眯眼:“这边,对,再往左一点,哎看到了吗,汗水滴下来到嘴巴了,honey,你的手法太不专业了,不如用嘴亲吧唔唔……”
油嘴滑舌被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