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舒服的触感由脚底窜上,扩散到四肢百骸,每一个得到解放的伤口都在哭着感恩颂德。
同样是鞋,一个人送的礼,一个人送的情意,若是将它们置于天秤两端,那么一定天秤将会向情意倾斜。
她透过玻璃窗与窗外的凌昭阳对视,以唇语道:“谢谢。”
凌昭阳以双手枕在脑后,狂放地翘着脚椅着办公椅,修长的腿直直地伸到了桌外,他洒脱地挥了挥手,看都不看夏若,为她避了嫌。
凌昭阳的办公电话难得地响了,他接听后不到十秒,便挂了电话,双手插着裤带慢悠悠走向束桦霖的办公室,敲门,进入。
办公室的门一开,束桦霖从高低起伏的文件山中抬头,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凌昭阳。
潦潦草草的穿着,朴素无华,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放浪不羁地解开了上衣的第一颗扣子,露出一段脖线,衬衫也未束腰,活生生将还算正装的装束穿出地痞流氓范。除此之外,乱糟糟的鸡窝头和不加修饰的胡须,实在碍眼得可怕,这样糟糕的装扮对家教严格的束桦霖而言,完全是对视觉和认知的剧烈冲击。
“你,”束桦霖揉了揉眉心,和善的性格实在做不出骂人的粗.鲁举动,可义正辞严的教训却不会少,“麻烦你明天来上班前,收拾一下,着装整齐点,公司也是需要排面的,虽然公司对着装没统一要求,但既然是我们公司的职员,我认为还是应当要注意一下,职员个人形象会影响别人对公司的印象。”
束桦霖说完,已经做好要跟“不服管教的流氓”干架的准备,没想到凌昭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扮,老老实实地说:“哦了。”
就这样?第一次正面相对,便这么软趴趴地熄灭了可能会点燃的火星,什么事也没发生。
束桦霖指向自己的电脑:“电脑开不了机,麻烦帮看一下。”
“哦了。”凌昭阳撩起袖子,帮他检查。不知怎么回事,半天没查出东西来,束桦霖从坐在椅上等待,变作了焦躁地站起来走动散心,他还有很多重要文件需要处理,时间的耽误对他而言,是在凌迟他的金钱。
心情烦闷的情况下,容易滋生很多奇怪的负面情绪,比如对装扮的看不顺眼,又比如对情敌的敌意,再比如想以强势地位镇压情敌的自尊心,当束桦霖被这些古怪的情绪淹没时,带着挑衅的话已随心意脱口。
“你不是夏若的男朋友,但你却经常以她‘老公’的身份出现在她的朋友圈。”
第19章
凌昭阳指尖一顿,这句话是肯定,而非疑问,证明束桦霖有足够的证据,佐证这句话的可信度。
“束总这么关心员工的生活,好事啊,不过你太偏心不好,好歹也关心一下其他员工的问题,比如我的工资问题。”凌昭阳轻描淡写把充满硝烟味的话化了开去。
束桦霖瞥向至今未正常开机的电脑,不咸不淡地道:“你要是做得好,工资问题可以解决。”
“做得好”三字被咬得很重,只要耳朵没毛病的,都听得出其中暗含的蔑视和嘲讽意味。男人都有不可侵犯的自尊,这么明明白白地被人挑衅了,要是不反击未免太过窝囊,即使对方是自己老板也一样。
“你说做得好不好要怎么评判?束总,不是我说,同一个事情,别人做不来,我做得来,这算不算做得好?或者说难度高的事情,别人以一小时解决,而我以半小时解决,那我这是不是也算做得好?”凌昭阳将自己的个人问题扩大到个人与他人层面,以对比的形式减弱了自身问题所带来的羞辱感。
束桦霖向他迈进一步,本想端着老总的架势,靠气势力压群雄,熟料他足以在普通人群中拔群的身高,在凌昭阳面前却失了势——他比凌昭阳还矮三四厘米。
这就不太让人愉快了。
束桦霖脸色微沉:“按照你的说法,假如你跟更优秀的人比,那人做得更出色,那么你是否就是做不好?”
“哈,”凌昭阳笑了,“全国十四亿人口,比我优秀的大有人在,但在更优秀的人出现前,在现有的范畴内我做得比其他人更好,就说明我做得好。”
“基于全球化发展的需要,公司现在需要跟上时代发展的需要,要求程序员至少掌握三门语言,如果做不到,那是否就意味着你做不好?”
凌昭阳可狂妄了:“笑话,三门语言,谁不会?听好了,”他麻利地飙出粤语和客家话,“加上中文,就是三门语言了。怎么样,服不服?”
束桦霖脸部抽动了一下:“公司要求的是三门外语。”
凌昭阳笑容一僵,眼珠子狡猾地转了一圈,噼里啪啦说了一堆鸟语,麻溜得跟倒豆子似的,然后嘚瑟地翘高鼻头,双手叉腰:“我刚才说的是葡萄牙语、意大利语和土耳其语,怎么样,服气了么。”
束桦霖一脸懵,他压根听不懂凌昭阳说的啥,可是尊严就像一把顶在背上的匕首,逼着他必须硬着头皮上,不准服软。
凌昭阳却不给他说话:“哇,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