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心想这家货运公司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平头打完了电话,不知道是不是那边有人给他撑腰了,一下子背也挺了起来,梗着脖子像只斗鸡一样。
“我们老大说了,虽然袁总跟他说了这件事,但是事情不合规矩,袁总家的货应该是跟我们走的,我们会把货运到的,你们就不用费心了。”
果然。许小仙在心里咋了下舌,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谁什么事情不合规矩?你超载遮牌就很合规矩了?人家今天晚上就要运出海了你还在这儿装gui,然后说你们会把货运到?运给谁?海怪吗?”
那小平头被许小仙杠了一串,脸色也从斗志昂扬的斗鸡变成了快要爆炸的炸尾螺。他又跳了起来朝许小仙张牙舞爪,黑乎乎的一张长脸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胀得黑红,活像一条晒过头的香肠。
“这是我们公司的事!我们就负责把货送到!册捞港币算撒东西啊!敢提我们的货!你信不信我以后叫袁红英么得车队走!”
许小仙挑着眉毛看着这小平头表演狗急跳墙,觉得简直没话好讲。她善于和文明人打交道,特别是要面子的文明人,真遇到不要脸的流氓土匪,摆明了就是耍无赖不给提货,她一时间也想不出怼过去的办法。两位交警叔叔一左一右又把小平头摁了回去,毫不客气的上手“教育”了一下这条不成器的香肠,许小仙深深吸了口气,正想着让交警叔叔帮忙摁着这家伙,自己这边干脆强行卸货算了,就听到身后的白速真凉凉的哼了一声,一步跨了上来,把许小仙挡在后面,还顺手抽掉了她手里的提货单。
白速真居高临下的立在那小平头面前,一只手揣在工装裤的口袋里,另一只手用中指和食指夹着那张提货单,虽然只是平着面朝前方,眼神却很显然是俯视着那小平头的。
“你以为这是在跟你商量么?”白速真冷冷的撂出一句话来。
说也来怪。这艳阳高照的春日正午本来应该是暖人心脾的,可是白速真往前这么一站,只说了一句话,许小仙就觉得空气一瞬间就冷了下来。她越过白速真宽阔的肩膀去看小平头,就看到那香肠色泽的火鸡先生本来梗着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凝固了一样,肩膀微微缩了起来,真要说的话倒是比较像是被冷冻了的火鸡。
“你只是个运货的,还真以为货就是你的了?”白速真声音不高,但说话十分连贯,一点也不像他跟许小仙说话的时候那样磕磕巴巴。“你超时违约在先,超载违法在后,现在倒有资格来讲规矩?你有什么资格讲规矩?现在货的主人让我卸货,告诉你一声是许小姐给你面子,你自己不要脸,我可不会跟你客气哟。”
他径直往这辆大福田的货箱走过去,“好狗不挡道。”然后顺手把提货单拍在了小平头的脸上。
太吊了……站在原地目瞪狗呆的许小仙在心里默默感叹。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看着一表人才的样子,但往那儿这么一站,就给人一种手起刀落就是一条命的感觉。她想如果现在有人跟他说这个白速真是黑道老大,她绝对相信,因为这人似乎从骨子里就透着一种无所畏惧的吊。
服气,不服不客观。许小仙看着白速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就这么把货箱打开了,然后手上搬着一个大木箱子,就这么施施然的又从货箱上跳下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箱子往通达的货车上装。
这下所有路过的人都惊呆了。这木箱是按照海运的标准定做的,光是自重就相当可怕了,而且一个木箱是一方的体积,装的还都是袁总他们家的电动工具,这么一个箱子少说也是上百公斤的重量,白速真居然一个人就把它从货箱里搬下来了,还极为轻松的就又装上了通达的货车,再次走过来的时候许小仙看到他额角居然一滴汗都没有。
………………这真的是人吗?????许小仙在心里咆哮着,好不容易合上了嘴巴跑到白速真身后。
“喂你小心啊!”她冲着白速真叫,“要帮忙吗?”
“不用,”白速真一边在货箱里搬箱子一边说话,声音居然一点都不喘也不抖,就像他只是拿着一盒巧克力一样。“倒是你小心点,箱子太大了我看不到前面,你最好站远一点哟。”
许小仙哦了一声就乖乖的靠边站好了,老老实实看着白速真步伐稳健的搬着箱子在两辆货车之间走来走去,心想自己是发了什么疯去用自己这等屁民的想法去思考开挂阶级。这下她倒是相信自己以前一定没有和白速真有过任何接触了,这么吊的一个人,根本和许小仙的人生是毫无关系的。许小仙活了二十七年,前十年基本上处于一个二逼儿童欢乐多的状态,而之后的十七年她就尽力把自己伪装成一朵蘑菇,怎么不起眼怎么搞,千万别和任何大新闻扯上关系就是他们家的宗旨。像白速真这样到哪儿都完全没有可能不显得牛逼哄哄的人,是绝对不在许小仙的世界范围之内的。
牛逼哄哄的白速真把他开来的那辆货车的货箱门一关,许小仙就立刻从沉思中醒了过来,一边走过去一边打开包包拿出一包shi纸巾递给白速真,“擦擦手吧,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