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她说这是去挣前程,他在宫里好了,姨娘的身份自然也就能提一提了。董姨娘只能含着泪送走了儿子,并且叮嘱他千万一切小心,万事以保全自己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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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军营
日影西斜,微风拂过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轻巧地迈过放在湖边的木桶,冲着安坐在石头上垂竿钓鱼的少年喊道:“袁煦兄弟,钓了几条了?”
少年发髻用布巾整齐地束在头顶,穿着青色书生长袍,裤脚挽起,赤脚插进水里,听到来人呼唤,转头笑道,“张大哥,你这嗓门,把鱼都吓跑了!”少年眉目清俊,笑起来有着浅浅的梨窝,不是袁煦是谁。
魁梧大汉走过去一屁股坐在袁煦身边,“你这样子真不出来小沈将军的兄弟。”
袁煦笑笑,沈玉川是沈家军下任统帅,自然不能像他这样随意地与人玩笑。他在沈家军并未表露身份,沈玉川也想过将他安排在身边,但被他大咧咧地拒绝了,只是沈玉川对他还是多有照顾,有些聪明的见他的姓氏甚至去猜测他的身份,不过大家虽然知道他是小沈将军的结拜兄弟,但都待他如常,这让他很感激。抓着鱼钩重新挂上铒,投入水里,他随口道:“张大哥的样子也看不出是来自皖南张家啊!”
魁梧大汉二十出头,名唤张方信,表字辰益,是皖南书香世家张家嫡孙,也是张家下任族长的次子。不过现在的身份比袁煦稍高一级,是渝潭沈家军选锋营的百户。
张方信拍着袁煦肩膀,哈哈大笑:“兄弟好兴致,你来这么长时间,故云湖里的鱼都快让你钓光喽!”
袁煦笑笑,斜眼看他,“张大哥来找我是来要鱼吃的?”
张方信一拍额头,“哎呀,差点忘了,小沈将军叫你过去,好像是有家书到了。”
袁煦心里翻他个白眼,他当然不是忘了,就是看他年纪小喜欢闹闹他罢了,把鱼竿递到他跟前,“张大哥,你在这钓会儿,等会儿那几条鱼提回去给兄弟们加餐吧!”
张方信的笑僵在脸上,这——是让他给他当免费劳力?
袁煦笑着站起来擦擦脚穿上靴子,“多谢张大哥了!”
张方信爽快地答应,“行了,快回去吧!”
袁煦与他道了谢,便往军营方向走,他来渝潭已经八个月了,前年沈玉川出了宗学就来了渝潭,他一人在宗学里实在孤单,便考了出学试,在家待了一段时间,着力解决了项平。
项平确实不是个简单人物,虽然在羽林卫只是普通军士,身边却有一批对他死忠的人,袁煦一直没找到机会,只能从项平两个儿子入手。项平曾是侯府庶长子,可惜淮阳侯并不喜欢他,他从小被嫡子欺负着长大,更是憎恨淮阳侯和自己庶子的身份,所以他的两个儿子都是正妻所出,长子项义林胆小懦弱,次子项义彬顽劣冲动,虽然项平家教严,但也不是没办法,解决起来容易的很。
项义林十五了,正是好奇男女之事的时候,被管教得越严,好奇心越是旺盛,虽然没胆子出去玩,奈何身边有个朋友一直诱惑着,也终于踏出了那一步,从此春光院中流连忘返,惹了一身病症。
次子项义彬十二三岁的年纪,整日与一群朋友在书院里打架惹事,气得先生打他板子。袁煦想了几日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能治了项义彬又不能便宜了他,有天听长青说起以前他家里有人被狗咬了之后就疯了,他便想了法子送了书院几只凶狠的狗。果然不出他所料,没几日项义彬就被狗咬了,听说浑身上下没个好地方了,连那地儿都被咬掉了。
袁煦觉得心里痛快,那几条狗可是特别训练过的,闻到特殊的气味就往上扑,根本不分人,书院山长一看狗咬了人,便将它们交给屠夫宰了。
项平和夫人见两个儿子接连出了事,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针对他,不过项义林的朋友早就不见了踪影,项义彬又是自己惹上的那几条狗,人都没处找去,夫妻俩也只当犯了太岁,直到那日项平也喝酒喝出了事。
项平为了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气得火冒三丈,妻子又整日哭哭啼啼惹他心烦,他宁愿住在军营里也不愿回家。那日有同僚请他喝酒,他便一同去了,一行几人都喝的不省人事,他想起自己也几日没回家了,便晃晃悠悠地走回家。谁成想走到半路碰到了抢劫的,他也仗着有功夫傍身与那人纠缠起来,正好有巡夜的官差经过,那人见势不对就跑了,他被巡夜官差抓了起来,刚想证明自己的身份,一摸腰牌没有了,他又醉酒,巡夜官差便以违了宵禁令为据罚笞打四十,还被扔进了牢里醒酒,他在牢里一待就是半个月,出来时已被羽林卫革职。
项平不知道是谁针对他,因而怀疑了很多人,但这都不会怀疑到袁煦的头上。袁煦没想过赶尽杀绝,像是赵静姝,如果赵哲敏没被戏子吸引,如果赵静姝没自作主张想着出去找戏子理论,如果她没进书肆……一切都是因果,他只是在那因果的过程里加了点机缘与诱惑而已,最终,他也没要那些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