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他只到林猫儿的胸前,他又微微站起来一些,笑着挑开林虎被泪水粘在脸上的头发,“有什么好哭的?头发该剪剪了……”
“嗯。”林虎点点头,两个月不见他的脸颊轮廓坚毅不少,不似初见一看就是个小孩子,可杏仁眼依旧又大又圆,还在不停地落泪,沈择桐无奈地叹口气,用手掌按住林虎的后脑,垂首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时间很短,宛若羽毛轻轻扫过,但沈择桐已经很满足地挺直脊背,“你做的很好,回去吧。”
他拍拍林虎的肩膀,又朝瘦猴挥了挥手,瘦猴嗷一声大喊道:“沈队!你牛逼,我服!萧栖都打不过的丧尸你给解决了。”
沈择桐见瘦猴一片安闲的神态,知道至少目前的问题都解决了,不远处刘辉也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等眼前的黑斑完全消退,他也彻底无碍能跑能跳,又是一个崭新且任劳任怨的苦力。
荀天让其余人先去车辆那边,自己顶着巨大压力找到在别人尸体旁边谈情说爱的队长,和队长男朋友。
“管他们死活?”萧栖早在荀天来之前擦干净了眼泪,虽然他以前在部队里也不时什么流血不流泪的硬汉形象,大家大半夜训练得脚上全是水泡,全身动弹不得,澡也没力气洗,却又要在翌日五点前到训练场集合,年轻的几位几乎全都在被窝里偷偷流过眼泪。
这些还都仅仅是新入伍的小儿科,后来不少战友因伤退役,更甚者有一些尸骨无存,一些永远留在了异国他乡,对着衣冠冢荀天都曾经哭到泣不成声。
但这并不妨碍萧栖至今仍旧有着沉重的队长包袱,在西斯延面前搏博可怜就算了,被荀天知道他被吓得哭出来那还不要活了?
“瞎研究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没把他们全活埋足够仁慈义尽。”萧栖搂着西斯延的腰,面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手底下摩挲得起劲,西斯延忍无可忍伸手用力掐他屁股,萧栖终于捂着腚消停了。
荀天知道他在说气话,哄小孩那样说:“人肯定都要全须全尾送安全区里的,我就问问之前你被囚禁的时候有没有对你特别不好的,你赶紧揍一顿去,日后就不好下黑手了。”
“……当我是你吗,这么无聊?”
荀天气得锤萧栖肩膀,“什么意思?队长,我还有好大一笔旧账没跟你算呢,你答应捡漏的圣光队呢?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上位了?胡什么蝶的,替你背锅连根柴火都没捡到……”
“嗯——”萧栖牵过西斯延的手,“走,去骗那群研究员回安全区。”
荀天/朝萧栖狗一样的背影竖起了中指。
论起交涉刘辉那是憨厚外表天生一副慈父脸,萧栖和荀天则是如出一辙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萧栖之前还要把这群白大褂全杀了,荀天则是怂恿自家队长赶紧报私仇,等到了众人面前,那一副解放军看到高级知识分子同志的激动溢于言表,三言两句就把所有人外带研究资料都忽悠上了车。
“……殷赫呢?”萧栖终于后知后觉想起了这个人,荀天之前从西斯延口中听说过这个人,他摇了摇头,“之前去找刘辉和白鹅的时候,我在基地里就没见到第二个活人了……一路上几十只丧尸四处徘徊,你要去找人的话记得小心点。”
萧栖判断殷赫肯定被陶百舸关在哪个封闭的房间里,留下刘辉和沈择桐看管伤病员,其余能跑能跳的,包括那群研究员全部都拉去找人,刚浩浩荡荡往基地走了百米,萧栖忽然挥挥手示意大家回去吧不用找了。
“怎么,”西斯延问,“看到他了?”
“……陶百舸的尸体不见了。”萧栖改变方向带着西斯延走回他们中战的地方,原本躺着尸体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团突兀的血迹,他其余手下还可怜地曝尸荒野,萧栖四处看了看,一人脑袋扎了一刀,用野草和落叶盖住。
只可能是殷赫悄声无息地背走了陶百舸的尸体,萧栖唏嘘地抬头看了看天,远方山峦已呈现些许的橘色,朝阳即将破晓而出。
他们现在手里两辆能用的车,一辆大的装研究员,另一辆小一些舒适一些的放自己人。白鹅大腿上换了新的消毒绷带,吃过止疼药又戴上氧气面罩,情况暂时稳定,但等回去取子弹时肯定又是一场生死竞赛。
刘辉充当了临时枕头的工作,让白鹅枕在他的大腿上,他吊着受伤的胳膊靠在车厢边上昏昏欲睡,但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就是之前那个力量二次进化者挥着拳头砸向他的脸,他心有余悸地抓了把头发,感慨自己估计得做个好几天的噩梦。
车门晃了晃,沈择桐抱着眉眼耸耷又强撑Jing神的林虎出现在门口,他执意让荀天先照顾别人,所以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好好处理过,刘辉用嘴型打了个招呼,又向他指指胸膛,示意赶紧去找荀天处理,万一发炎化脓,缺药少医的末世能直接把命玩完。
沈择桐点了点头,他垂眸在林猫儿颊边耳语片刻,抱着人搁在刘辉另一边,占用了他的另一条大腿。
刘辉:“……”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哺育两头小猪的猪妈妈。
“睡吧,睡醒就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