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儿从来没想过要抢六妹妹的亲事。她是您的掌中宝,女儿却是个低贱庶女而已,我从来是想都不敢想您能为了我让六妹妹不高兴的。只是爹爹,六妹妹是您的女儿,您放在心尖儿上疼,可我也是您的女儿啊。您待她如珠如宝,却弃我如敝履。爹,您真的要女儿去死吗?”
小赵氏此时才从她之前的笑意里反应过来,心知这一切竟真是她故意所为,又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忍无可忍挣开崔瑾珠的手,冲上前去一脚便踹在了她的胸口上,把她踹得狠狠撞在了一旁的凳脚上。
崔丰玻立时起了身,奔过去将她扶了起来,转头对小赵氏厉声道:“你在发什么疯?瑾玞又不是故意的!你怎可如此下手狠辣!”
“我下手狠辣!崔丰玻,你摸摸良心!我赵氏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晓?这屋子里真正狠辣的人是谁?崔丰玻你瞎了眼啊!”小赵氏厉声痛斥道,“崔瑾玞,你还有脸哭在这边哭哭啼啼?你怎么不去你老娘的坟头哭啊!”小赵氏气得口不择言道。
“你够了!”崔丰玻急言制止道。
崔瑾玞听到小赵氏提起胡氏,眼里也渐渐冒出了厉色,她紧紧盯着小赵氏和崔瑾珠良久,才又转头面无表情地对崔丰玻道:“爹,我也是您的女儿,您当初到底是为何要把我生下来?让我永远低人一等?珠珠能上学,我不能。珠珠有爹娘疼爱,您把我姨娘卖了又从不管我死活。珠珠的幸福您时刻放在心上,我是死是活对您来说却还没珠珠的一个笑重要。”
崔丰玻闻言也红了眼,哽咽地对她到:“瑾玞,爹不是不在意你的死活,只是珠珠这门亲事来得实在太艰难——”
“所以我便只好去死了吗?”崔瑾玞木然地问道。
“那你就去死啊!”小赵氏也红着眼对她大吼道,“你怎么还待在这儿给我们崔家丢人现眼?你有本事别活在这世上拖累人!”
“阿媛,”崔丰玻眼里一片凄凉,疲惫地沉声说道,“瑾玞不是瑾璧,她毕竟是我的女儿,你便放她一条生路吧。”
崔瑾珠此时也是面无表情,她紧紧拉着小赵氏的手,不停拍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她实在没想到崔瑾玞会如此孤注一掷,使出这样有死无生的阳谋来。而崔丰玻的话却诛心,他这是把崔瑾璧的事也怪到了小赵氏头上了。
小赵氏却没想那么多,只是渐渐也冷静了下来,站在一边,冷冷看了崔丰玻一眼,只说了一句道:“你想让她入沈府?”
见崔丰玻一语不发,等同默认,小赵氏却是嘴角勾笑,对他冷笑道:“那就让她踏着我的尸身进去吧!”
说完,她便拉着崔瑾珠和一旁的沈俾文一起,出了正房离开了。
崔丰玻无法,只能先安慰的崔瑾玞几句。崔瑾玞却是起身擦了擦眼泪,对他浅浅一笑,便也回了屋。
崔丰玻目送她出门,在屋中呆立许久,才又去找了小赵氏。还未进门,便见小赵氏坐在那边抹眼泪,崔瑾珠拿着帕子安慰她,沈俾文也站在旁边一脸愧疚地道着歉。
崔丰玻走进门来,正要开口,小赵氏却率先堵了他的嘴道:“崔丰玻,你要是想和离,你便说,要是不想,你便给我闭嘴。”
崔丰玻红着眼站在那里,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此时一个小丫鬟却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口中大声喊道:“太太,太太,不好了!四小姐上吊了!”
众人闻言均是一愣,崔丰玻正急忙要赶去,却听得小赵氏冷笑道:“她倒是有本事,还想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让她演!我看她能演到何时!”
小丫鬟红着眼立在那里,却有些哽咽着说道:“太太,四小姐她,人、人已经断气了——”
办完崔瑾玞的丧事,崔丰玻人一下子似老了十岁,在家中进进出出都是闷不吭声,连与崔瑾珠都不怎么说话。
待过了崔瑾玞的五七,他却木着脸提出了和离。
小赵氏呆愣许久,却是抹了抹泪回房将东西一整,便带着崔瑾珠要走。
只是她与娘家多年不和,京里也无其他姐妹,竟一时无处可去。
还不等崔瑾珠劝说,小赵氏房里的另一个丫鬟香兰跑了过来道:“三爷回崔府了,让您就在这家中住着……”
小赵氏闻言立在崔瑾珠房里许久,才终于抱着崔瑾珠嚎啕大哭起来!
沈俾文得了消息,匆匆赶来崔家,却是在二门外踟蹰许久不敢进。
崔瑾珠将小赵氏哄着睡下了,才擦了把脸去见了他。
沈俾文见了她便两眼发光,但是此时却不敢露出一点欣喜之色来,只有些无措地对她说道:“我、我家在城郊还有一处宅子……”
崔瑾珠听他如此说,却是心中好笑,哪有两夫妻闹矛盾,旁人还劝着妻子离家的,便只开口说道:“我们暂时不走。”
沈俾文见她身着素色衣衫,脸上神色淡然,心中却有些惶然,许久才又犹豫着开口道:“那日我并不曾多思量,不想却害了她一条性命——”
崔瑾珠抬眼看着他一脸的愧疚和难过,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