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玞全程面无表情地目睹了这一切。
逛了几个园子之后,一行人便去了茶园品茗歇脚,沈俾文还展示了一番他的泡茶手艺,为两人各斟了一杯,崔瑾珠正举杯细品,却忽闻窗外传来了笑闹声。
原来是隔壁院子里,正有一群少年人坐于院中,那儿有一条人工挖掘出来的曲折温泉细渠,正适合曲水流觞。
沈俾文便也邀了她俩一起过去玩。
沈俾文颇受京中少年人的推崇,对于他们一行人的加入,那群公子小姐都欢迎之至。
三人找了位置坐下,温泉的热气从渠中缓缓升起,弥散在空气中,使得周围都暖和不少。
沈俾文兴致颇高,每次酒樽停到沈俾文面前,他都痛快喝了,又应要求做了好些Jing妙绝lun的好诗。
崔瑾珠见他首首张口便来,心知他应是提前做了准备,可也依旧佩服他的诗才。
而她也在今日才发现,四姐姐竟也颇有才气,作出的那首《夜归》引得坐在几位小姐公子都颇为赞赏,连沈俾文都点评了几句。
崔瑾玞那时脸上的笑容,却是平日里少见的明媚。
待得酒樽不经意间停在了她面前,还未等她伸手,坐于她一旁的沈俾文便快她一步,捞起了水中的酒杯,笑着对众人道:“崔六小姐久病未愈,这杯酒就由我替她饮了。”
说着,便抬头一口饮尽了杯中酒,而后放下酒杯,又笑道:“接下来便不是我的事了。”说完看向崔瑾珠,朝她笑得灿烂。
众人见他如此,都是一脸的意味深长,又兴味十足的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流。
崔瑾珠却是对他点头一笑,想了想便站起来对众人说道:“我不太擅长作诗,便与大家说个故事,如何?”
这时便有一少年出声道:“说故事也行,不过若是不好听,崔小姐便跳个舞吧。今日十五,应也能算是求神祈福的!”
沈俾文闻言便变了脸色,起身要开口,却被崔瑾珠打断,她只和气地笑道:“若是不好听,我便再与你们说一个,直到你们觉得好听为止,可好?”
其实这次的曲水流觞并无这样的规矩,但毕竟只是玩乐,崔瑾珠也愿意哄着这帮孩子玩。
那少年闻言也不强求,只有些失望地坐回原位,被身边的好友轻笑着推了一把。
于是崔瑾珠便说起了一个她以前在志怪杂闻里看到过的一个小故事。
说的是一个农夫救了一只受伤的狐狸,那狐狸原是个修炼的Jing怪,却还有些人性,化人之后来报恩。
这是个比较正常的志怪故事开头,虽然很少有以农夫为主人公的。
众人听闻都有些意兴阑珊。
崔瑾珠却接着娓娓道来。
那狐狸Jing化身美娇娘,农夫不知其身份,却为其美貌而痴迷,与她幕天席地成就了几场露水姻缘。
说到这儿,崔瑾珠看到在场几位羞红了脸的小姐,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讲了些不太适合的内容。
她顿了顿,有些犹豫,一旁的少年们却开始催促起来。
崔瑾珠想了想,还是说了下去。其实这并不是个香艳故事,过了这段就没有类似内容了。
后来农夫家里为他娶了妻子,那妻子虽不如狐狸Jing貌美,却是个温柔贤淑、体贴柔顺之人。农夫爱她温顺可爱,便渐渐冷落了那狐狸Jing。
之后一次妻子发现了他身上带着的狐狸Jing的帕子,很是伤心了一场。那农夫便发誓再也不去找它了。
而那狐狸Jing开始只为报恩,但在品尝过了男女之情后,却再也不能如当初那边无心无情地回山中修炼。
可它在山中日等夜等,等得日月轮回、岁月更迭,却再也等不来它的情郎。
而后它便下了山,一口将那妻子吃了。
“啊!”刚刚还红着眼睛同情狐狸Jing的一众少女,顿时有些便吓得花容失色了。
确实,这个故事的转折真的太快了。当初崔瑾珠看的时候,也有些回不过神来。
“那之后呢?”刚刚那少年有些焦急的问道,“那农夫有没有把狐狸Jing杀了?”
崔瑾珠却对他微微一笑,又继续说了下去。
那狐狸Jing化作了他妻子的样子,与农夫过上了普通恩爱夫妻的生活,它为他孝顺爹娘,养育弟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一切。
那是它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日。
没过多久,狐狸Jing便怀了身孕,而且肚子一下子大了起来。
一家子都很高兴,农夫也是,毕竟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而妻子的孕期不便,却使农夫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又开始往山上去,去他们以前见面的地方,喊着它以前的名字,诉说着对它的思念。
而他不知道,在他在山上等候情人的时候,它正在他们的家中孤独而又痛苦地挣扎,生育他们第一个、也将是唯一的一个孩子。
没有人知道它会如此快地临产,家中没有一个人,但即便有人,也没人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