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韩王世子。一群宗室搅合进来,他如果要处理,上皇反对怎么办。
“上皇最关心者,莫过于陛下。”贾琰笑道:“臣如果记得不错,十二公主也到了选婿的时候吧,之前因为担心朝中动荡所选非人。如今也该择一嘉婿给公主了,陛下何不用这件事开头呢。”
用十二公主的婚事打开话头,这的确不错,司徒阔点头笑道:“这倒是不错,诶,伯衡可还认得京中健儿吗?能够当驸马的那种。”
贾琰连连摆手:“臣与京中名门子弟相熟甚少,关于此事,您不妨问问石孟圭?或者召在京诸公主驸马来问问,这样比较容易找出合适的人选。”为公主选驸马,将来小夫妻过得好不好的,贾琰坚决不讨这种麻烦差事。
宁王和定城侯府惶惶不可终日,定城侯满门闭门谢客,宁王和太妃也不复传言皇帝病重的时候满京城张扬的样子,而陈璂和妻子刘氏也在皇帝返京、段隆被押解进京之后明白了事情恐怕从头到尾都是皇帝设下的圈套。
更加坐立不安的还有韩王世子,他可是鼓动纵容妻子和表妹探听消息的,既然皇帝早就策划好了,这件事恐怕也会暴露。他该怎么办,坐立不安的世子看着自己年幼的儿子,和妻子肚子里的另一个孩子,最后痛下决心,和韩王全盘托出。
“啪!”等待着王世子的就是一巴掌,韩王世子被打的一歪,嘴角都是鲜血。韩王抖着手,指着这个孽子说不出话来,好一会他才喘匀气骂道:“你这个作死的小子!”
这是要命的事情,本朝至今不是没杀过宗室,他韩王也不是有什么大功劳,就是凭借血缘得据高位。而且他还犯过糊涂,和皇帝哥哥对着干,和皇帝侄子立场相悖……完了,就算不傻,幽禁满门,韩王一系也就没了。
父子俩一坐一跪,韩王世子满心都在指望父亲救自己一命,没想到他等来的是韩王抛下的一句话:“自裁罢。”
世子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父亲:“您让我自杀?我是您的儿子,父王!”
韩王眼神发直:“我也是你母亲的丈夫,你兄弟妹妹们的父亲……你儿子的祖父!儿啊,你死了,司徒阔就不会追究女眷。可你不死,咱们全家就都不好说了,你忍心看着你的弟妹们沦为幽禁之辈吗?你以为自己是义忠亲王那个身份?子女妻儿还有解除幽禁的一天。”
“你不必辩解,”韩王突然诡异的笑了:“我本来都放弃了那个念头,你为了什么又和宁王搅到一块,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可不要告诉父王,是为了王府,是为了你的弟弟们。”
世子不是没想过弟弟们,他也是觉得表弟继位总能给下头的弟弟们安排个合适的爵位;亦或是对于庶出弟弟们,将来把他们赶出王府也更有底气。可这个场合,这个问题直刺内心最不能见人的地方,韩王世子无话可说。
韩王离开这间屋子,嘱咐看守的心腹侍卫:“不准世子出来,也不准透露消息出去,就让他待在里头。”一贯闲散不着调,偶尔异想天开的韩王,如今才暴露出他和上皇、乃至于皇帝如出一辙的果断,和面临危机时的狠绝。
宗正寺奏报送过来的时候,司徒阔正带着长子司徒循在上皇、太后跟前尽孝,打发走了司徒循,皇帝就提到了小妹妹的婚事。刚开个头,气氛正好,丧报就来了。司徒阔大为震惊,他连连问道:“难道是疫病吗?”
要是疫病,京城就得开始防治疫病了,这可不是好顽的。
不是司徒阔反应慢,他怎么也猜不到自己那个皇叔能干出逼杀亲子的事情,上皇却心有所感,他问宗正三公主驸马:“是不是韩王世子死的不妥当?”
三驸马小心道:“是,正如上皇所说,韩王世子他、他是上吊死的。”
“啊!”司徒阔突然觉得一阵冷风吹过,后背一凉:“这,”这是丑闻呐,“韩王叔没给他遮掩一二?”
“回禀陛下,韩王没有遮掩,还告诉臣要如实禀告。”
上皇挥手让三驸马退下:“按照礼仪治丧吧,嗯,丧仪降一格,以郡王世子的规格来办。皇帝以为如何?”
司徒阔微微欠身:“如此安排非常妥当,父皇做主即可。”
三驸马退下,皇帝面露疑惑:“父皇,韩王叔叔他……”、
“世子恐怕是被他……”上皇叹息道:“你这个叔叔在当断之时,从不犹豫,倒是这些年朕小看他了。”
那么,会不会弑子会让韩王……司徒阔与父亲四目相对,上皇摇头:“放心罢,他既然处置了世子,就代表不愿意牵连进来。儿子,你不能将宗室都清理掉,对于这样知道收手,懂得好歹的,也要给些好处。切勿逼迫过甚,除非他们不知进退。”
“儿子受教了。”
韩王世子的突然死亡在京中如今诡异的平静中投下一颗石头,惊起水花无数,最受触动的当然还是定城侯府与宁王。作为亲眷,看着韩王妃和世子夫人哭的死去活来,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又亲眼见到了二位圣人授意降等、刻意冷落的丧礼,和尸骨未寒,皇帝就下旨封韩王次子为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