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却不知该说什么安慰,这时春娘搂着他的脖子抬起头,眼眸里带着决绝,不由分手吻上他的唇。
带着蔷薇花味道的吻,缠绵而绝望,肖淮瞪大了眼,嘴唇止不住地发颤抖,手举起又落下,终是不忍推开她。
春娘胡乱在他唇上啃了一阵,终于往后退去,捧着他的脸流着泪道:“肖淮,我多想把我的身子给你,不管你想不想要也好。可这身子已经被打上的烙印,明天起它就脏了,我一点也不喜欢它。我现在给你的,就是我最宝贵的东西,谁也夺不走的。无论如何,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她说完这些,似乎已经完全醉了,搂着他又哭又笑,然后便枕在他肩上沉沉睡去。
肖淮唇间还留着她的香气,低头看着她的睡颜,惯有的浓妆已经褪去一半,连她用来保护自己的媚色也一并褪去,在他怀里安睡的仿若个孩子。
他重重叹了口气,将她抱起放在榻上,然后把旁边的薄被盖在她身上,想了想又解下自己的外衣搭在上面,找了块帕子替她擦去满脸的泪痕,最后才靠在她脸旁轻声道:“我不知王爷想要你做些什么,可我不会忘了你。”
第102章
大寒时节, 连宫墙内的槐树都好似瑟瑟地缩着身子, 殿顶的琉璃瓦上,已经被涂了层盐粒似的白霜。
这时, 离安岚被下令禁足已经过了两日。这两日里, 不断有各路派来的人, 反复问她关于那盒香膏的事,可无论是什么人来问,安岚始终镇定,坚持自己一无所知。而太后还没有转醒。
幸好她罪名未定, 下人们也不敢苛待她,房里的炭炉和火炕都烧的足足,安岚无聊时, 便让侍女给她弄来点栗子,在炉边上烤热了再一颗颗剥来吃。
钟毓秀已经被恼羞成怒的皇后给送回了将军府,安岚还记得她离开前,抱着她不断念叨会找爹爹来帮忙, 让她千万不要害怕,这孩子对她倒是一片真心。可安岚心里明白,只要太后一日不醒,找不出害她昏迷的真凶,她便不可能完全脱罪。
炭炉里的栗子发出“噼啪”的声音,汤芷晴抱着盆热水走进来, 闻到香味便笑了起来, 道:“王妃还真会享受呢。”
安岚站起用那盆热水洗了水, 然后转头瞥了汤芷晴一眼,她正一脸轻松地坐在炭炉边烤着手,香膏的事,她也参与了全程,是以被成帝下令和王妃关在一处,顺便照顾王妃的起居。
安岚用帕子擦干了手,然后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捞出个栗子递过去问:“你不害怕吗?”
汤芷晴捧着那热栗子放在嘴边猛吹几下,然后边剥着壳边道:“奴婢相信王妃是无辜的,王妃迟早能出去,奴婢也没什么好怕的。”
安岚眯起眼:“你凭什么信我是无辜的呢?”
汤芷晴的动作滞了滞,随后又笑道:“王妃这说的什么话。奴婢是王妃身边的人,难道还会怀疑您不成。”
安岚对着融融的炭火,状似随意地低声道:“那么……是谁派你到我身边的呢?”
汤芷晴刚剥好的栗子滑到地上,圆溜溜滚了一层灰,她惊慌地低头去看,再抬头时,正好撞见安岚探究的目光。
见女官吓得面色发白,安岚将头靠过去,挨着她的耳朵小声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如果你是皇后的人派来监视我,必定不会这么轻松,因为像你这样的棋子,知道的太多,必定逃不过玉石俱焚的下场。那么还有一种可能,你背后那位主子就是Cao纵这一切的人,所以你确信我一定不会有事,你也不过是按他的吩咐,贴身陪着我,方便把我这里的消息传出去。那个人……是豫王爷吧。”
汤芷晴瞪大了眼,连忙滑下椅子跪在地上道:“王妃,你要信我啊,我不是……”
安岚从她的反应就看出自己没猜错,也不再紧逼,捞出个栗子笑眯眯道:“干嘛这么紧张,快起来吃栗子吧。再不吃,可就要烤糊了。”
汤芷晴胆战心惊地站起来,以往总觉得这位王妃和善亲厚,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可现在才明白,她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今天这番敲打,就是让自己知道,谁也别想在她身上使什么心计。不管是谁派来的,都安分着点才好。
安岚也不理会她,自顾自剥着栗子吃,这时她余光看见一片雪花落在窗沿上,再化成雪水滑落进来,立即欣喜地走过去,撑起窗杆朝外望去:巍峨宫殿的红墙青砖,衬着漫天飘雪格外动人,然后心里便泛起愁绪,如此美景,如果有他在身边,再泡上壶热茶,就着烤栗子边吃边聊,该是多么惬意。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宫殿外有人高喊:“三殿下!”正疑心是自己因思念而生的错觉,然后便看见那人裹着银色狐裘斗篷,头顶撑一把青伞,脚踏皑皑白雪,朝院中走来。
安岚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见他在窗前站定,那朝思暮想的容颜真实地落进眼帘,便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的泪。
李儋元原本在隔着扇窗温柔地看她,一见她落泪便慌了神,顾不上掏帕子,上前用手为她抹着脸上的泪,又调侃道:“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