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约定的时间只差十五分钟。这是她在美国养成的习惯,美国人不喜欢别人迟到,同样也不喜欢客人到得太早而打乱生活的节奏,好在她不是最迟到的一个,五分钟后,辛楣才姗姗来迟,到此所有人都到了。
将与她同行的有两个勉强算认识的人,一个赵辛楣,一个方鸿渐,另还有两位年纪大很多的李梅亭和顾尔谦,唯二的女性孙柔嘉,柔嘉大约二十出头,脸圆圆的,有些拘谨的坐于男人堆里。见了安如来了后,她才忙起身迎上前去。
安如同柔嘉彼此介绍,鸿渐有些惊讶起身,对她道:“许小姐,难不成你也是同行的伙伴不成。”
“是啊!方先生,不欢迎吗?”安如打趣道。
“我高兴还来不急,又怎会不欢迎呢!”
安如看鸿渐已少了一年前刚回国时的意气风发,眉眼间多了颓废。他们谈话间,辛楣也到了。他是永远不用担心自己存在感的人,仿佛只要他站在那,别人忽略他便是不应当,他的声音永远充满了十足的自信与爽健。
辛楣说:“我原以为我到的不算晚,可没成想竟是最后一个到,让两位女士白白等我这么久,真该死。”
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几人各自落座,因为在场就只有两位女性,所以柔嘉和安如一直守在一起,柔嘉长得普通,没有安如五官Jing致,但羞怯怯的注视你的时候自有一番可爱韵味。她刚刚大学毕业,带着刚出社会的青涩,据她说比番前往三闾大学是她第一次出远门,所以心中很忐忑,原以为只有她一个女士,还有些担心,现在有安如给她作伴心里不觉踏实很多。
她们两在这儿窃窃私语,鸿渐和辛楣确是吵了起来,两人语言间你来我往很犀利,辛楣嘲笑鸿渐失恋而愤世嫉俗,鸿渐也不甘示弱的反嘲了回去。
原来前些时候,鸿渐和苏小姐的表妹唐晓芙陷入了热恋。交往了一段时间后,鸿渐被唐晓芙给甩了,而苏小姐也因为这伤了自尊,愤而同另一人订了婚。所以鸿渐和辛楣算同时失恋,不过辛楣没有鸿渐那般失态,并没有因为苏小姐订婚的事而伤心,倒是苦了鸿渐一个人伤心失落。
两人的争吵中,鸿渐已落了下风,他脸色涨得有些红,安如道:“赵先生,方先生,现在你们两吵架可把我们风头全抢过去了,老实说你们是不是提前约定好的,非吵一架不可。不然以你二人的气度怎会为了这样的小事而争吵呢!”
安如声音轻得像羽毛一样,原本怒目而视吵得不可开胶的二人都将头撇开,一场吵闹就这样无声无息得被化解了,柔嘉在桌底下冲她比了个大拇指,安如轻咬下唇,眼睛微眯,两个酒窝浅浅地露了出来。
辛楣侧目恰好能忘见安如较好的侧颜,睫毛如蝶翼般轻轻扑闪着。脸上的酒窝愈发加深,一两束脱离组织的散发耷拉在白皙的脖颈间,沿着脖颈一直延伸到锁骨处,最后隐匿在衣领间。恰好这时,安如轻轻转头,安静的空气被搅动,两人目光对上,对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对视辛楣愣了一会,他眸光微闪,不自然地将头偏头过去。却看鸿渐戏谑地朝他眨眨眼,他暗自懊恼,而将心里的异样压了下去。
又呆了一会,众人才各自离去,家中安如也开始收拾自己行李准备离家的事宜。
登船
日子总过得很快,离家这天很快到了,惠娘生怕女儿在外面过得不好,什么东西都往箱子里面塞,就差没将自己也放在箱子里,让安如一起带去。
她叮嘱道:“妈不在身边,你自己身体要多注意,切记不要为了省钱而亏待自己……到那边后给家里拍电报,好让我们知道你已安全到达,也好让我们放心。”这一通话下来,惠娘足足讲了半个小时有余。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那时候她也是第一次离开家门去到更远的异国他乡,那时候母亲也是这般殷殷嘱咐。她抱住母亲说:“妈,别担心,我会好好的。”
“你要是真不想妈担心,就早些给我找个女婿回来。”
安如见母亲又来了,连忙拍了拍母亲的背道:“妈,时间不早了,船快开了,我要赶时间,到了一定给你们发电报。”
说完惠娘帮她提着一半行李。坐上黄包车,望着女儿离去的身影,眼泪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安如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轮船,她们买的是一等舱的大菜间,她和柔嘉住同一舱,辛楣和鸿渐住一起,而李梅停和顾尔谦两人却跑去住了三等舱,说是一等舱的船票不够那么多,他们年长得是该让着年轻人一些,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两位不过是为了省钱才不坐的一等舱,辛楣和鸿渐都有些不愤,安如却没管那么多,毕竟人家想坐什么舱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她还没那么多闲工夫去管别人怎么样。
船舱里,安如和柔嘉正收拾自己的行李,柔嘉注意到安如今穿的是一条茶绿色的长裙,裙子很宽松,只有一根墨绿色的长丝带松软地绑在腰间,既舒适有将纤细的腰肢凸显无疑。
她道:“安如,你裙子可真漂亮,在哪里买的呀?”
安如打量柔嘉笑道:“裙子是在南京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