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多少。
去上海的轮船是在两天后,所以安如只得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巧的是她同方鸿渐与苏文纨两人是同一艘轮船回上海的。
在香港呆的头天,安如还拗不过渐鸿的热情邀请,同他们逛了一天的香港。第二天,是如何都不肯陪他们去了,似乎上帝在造她的时候,偷工减料了,使她天生少了根运动神经,所以她顶不爱同人出去游玩,一来自己受了累,二来也扫了别人的兴。昨日同游之时,苏小姐可没少给她眼神受,她又何必自找不痛快呢!
渐鸿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强求,只是晚上他们回来时,安如见他脸色并不好过。也不知中间是否发生了些什么,她心里松了口气,好在她今天没有跟过去。
两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安如终于踏上了阔别已久的故土。别了方鸿渐和苏文纨之后,她独自一人走在人海里,眼神四处张望着,期待着看见熟悉的面孔,只可惜想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找个人着实有些困难。
直到闯出了人海,安如才略松了一口气,三十年代的上海繁华得不似真的,即使他处烽火硝烟,也无损他的歌舞升平。安如手被藤箱勒红了,她打算在路上随手招一辆黄包车。
正张望间,却见一小童跑到她跟前,对她说:“那位先生拖我帮你提东西。”
安如顺着小童的指向的方向望了过去,却见哥哥许安邦立于一处Yin暗的角落里朝着她招了招手,安如对他展颜一笑,也不管对方是否看得清,然后抬脚走了过去。小童抢着替她拿东西,她只将一个稍微轻些的行李交给了他,藤箱却还在自己手中提着。之后,安邦打发了小童几个赏钱之后,小童千恩万谢地跑开了。
“大哥”,安如喊道,语气不似亲近,有些生疏。
安邦对他点点头,然后招来了两辆黄包车,率先提着安如的行李上了黄包车,安如紧随其后。
回家
林荫道路两旁,每隔一段距离,有一棵梧桐树繁茂的生长,枝杈弯弯曲曲地向外延伸,将小道互在团团Yin影之下。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碧翠的树叶落在地上,成了无数形状不一的光圈。两黄包车夫脚程飞快的踏过细碎的光斑,粗麻做的衣服全然的shi透了。
安如坐着,不需费一丝力气,可脸上仍浸了一层汗,轻薄的齐刘海一块一块的贴在额头上,使人看上去狼狈不堪。好在林荫小道上不时吹得凉风驱走了一部分得燥热,心绪也渐渐平和下来。似她这一别七年之久,目光所即却仿若在昨日,梧桐树还是昨日的梧桐树,人还是昨日的人。一切都没变,却又觉得一切都变了,梧桐树大了些,而昔日讨厌她的人也惯会掩藏起自己的情绪。
这些年陆陆续续接到地家中的书信可以知道这位大哥正在政府财政部工作。如今一见,果不是吗?当年的年轻气盛万事不放在眼中的毛头小子已经成了一名处事老练的政客。可即使如此,两人心与心之间的距离不曾半点靠近,以前还能说些话,如今相处一团只觉得尴尬,连话都干脆免了不说。
不等安如多想,目的地差不多到了。许家房子位于法租界边缘地区,地段不算繁华,也说不上多有特色,放眼望去周围尽是同类砖红色的花园小洋房。安如虽离家多时,却也不曾忘了自家房子的位置。
左起第三栋,早有人守在黑漆镶花的大铁门处等着。一条狼狗同锁在门口,软趴趴的躺在地上吐着舌头,热气从黝黑凸起的口鼻中冒出。离家之前家中还不曾养狗。这狗没有见过她,更谈不上熟悉,加之狼狗性子又凶,一见她这个陌生人便一改从前的颓废,从地上猛地跳起,冲她大声狂吠,好不威风。安如上辈子是个农村孩子,幼时被邻居家的土狗咬过一次,那以后她格外怕狗。哪怕家养的宠物狗都不敢靠近,更何况如此凶悍的狼狗。
这狗朝她一叫,她脚软的走不动路,只肯木木地站在原地,生怕自己做些大动静惹得狼狗不快,使它挣开链子扑向她。
安如求救的眼神望向母亲,母亲支使着佣人将狼狗牵了下去,并骂道:“去去去,不识主的死东西——让人打掉你,还叫唤。”
自觉教训了狼狗一番,母亲才带着安如的ru母迎上前,拉着她的手将她好一阵打量,临了说了些天下所有父母对久归的孩子通说的话,“瘦了,憔悴了。定是在外面没吃好。”说着眼泪便要往下掉,安如赶忙对着母亲好一阵安慰,一再强调自己在外面不曾受委屈,母亲才肯罢休,拍着她的手背直道:“妈准备了好些吃食,全是你爱吃的。”
说着欢天喜地拉着安如进了家门,跟在身后的安邦却未曾流露出多少喜悦,他和安如并非一母同出的兄妹。
安如母亲姓张,闺名一个惠字,小字惠娘,是许家的当家主母。年轻时因身子骨差,难以受孕,所以许父又纳了房姨太太进门传宗接代,姨太太生了许安邦后只一年,惠娘也怀了孩子生下安如,自此以后肚子再无动静。好在许父和惠娘意笃情深,所以惠娘日子过得也算舒坦,连碍眼的姨太太没几年也去了,此前还生了个女儿名叫安意。
安如——安意,取得是平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