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顿没下顿的自己衣食无忧。
他会每天带自己去跑步,大家一起长命百岁;他会爱吃自己煮的菜,每吃一口都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会喜欢穿自己搭配的衣服,并且赞赏自己的品味非常之高。
他会愿意看自己推荐的书,两个人互相交流;他会愿意主动和自己说目前正在从事的事业,请求自己给他一点帮助。哪怕自己半个字也听不懂,仍然可以给他做一份心彩虹汤圆吃,也算是帮帮他。
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紧紧拉住自己的手;在自己下意识靠近的时候,Jing准的把自己拥入怀中;他会向着全世界承认对自己的爱,然后把这份甜蜜和自己的亲朋好友分享,请他们做个见证。
他会是个好父亲,教育有方,从来不会打骂孩子。无论男孩女孩,只要是我们的,都会视若掌上明珠。但是他最爱的人,还是我。
并且,他正好长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每看他一眼,都是享受。
这个男人,他会在接下来的一生里,给我无数的关爱与疼爱,无可比拟的轻松与惬意。在我生命的尽头,他还会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对我说:“波波,我爱你。”
我其实不是情圣,我其实是很自私的。我的心脏,给了林恬;林恬的后半生幸福,也就给了我。
这种情况下的配对,怎么可能不成功?
林恬的B型血,本身就不是什么珍稀血型,只是没有供体源罢了。湖波自我安慰的想,果然,我和陶澜,还是有缘的。至少我的心脏,能换来他心上人的命。
换心手术开始之前,湖波已经提前拟好了遗嘱,她完全做好了一被摘除心脏,自己就衰竭而亡的准备。反正卢孚和自己共事三年了,应该也足够会扯了。不用我的真实心理活动,他就能自行脑补出一篇极好的苦情虐恋小说,这个不用自己担心了。
湖波进手术室之前最后的一个画面,是盼归包团店的那个招牌,那对夫妻,那个盼望你能归来的寓意。陶澜,我盼了你三年,你终究,还是没有归来。
没关系,我来找你了。
隐约中,她似乎听到了缓慢合上的手术室大门,以及卢孚的那一声:“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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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波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去一趟美国,竟然会将自己的一颗心,丢在了异国他乡。
不过,那也没有什么,也许早在三年前,自己的心,就已经丢在了陶澜身上。丢在了他的低yin浅笑里,丢在了他的温暖惬意里,丢在了他店里那只、围巾熊的怀抱里。
高中三年的冷暴力,给湖波造成的伤害,就是她视那个第一次重新按照正常人的标准对待自己的人为救世主,那一点点的温暖,被她幻化成了洒落整个世界的阳光。
第一次,湖波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的。原来处在勇气曲线顶峰的人,会做出一些连自己都无法置信的举动。
突然想起了卢孚的那句,“不听老人言。”对不起,卢孚,我没敢提前和你说。因为我怕一旦和你说了,我会舍不得。我会再一次被打回勇气值的谷底。
听说林恬换了自己的心脏以后,身体恢复得很快。三天就能下床,一周后就痊愈出院了。只是她手术后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说自己饿了,想吃绿翡翠包子。
看来我的心脏很争气。心啊,请你替我,好好活下去。所有这些幸福,都是你应得的。
这是一个叫湖波的傻姑娘,拿命换来的。
最后的几天时间,湖波在默默地等待自己的死亡。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各项身体机能都在逐渐的衰竭,逐渐看不清东西,听不清声音。必须凑很近,才能知道对方是谁,必须说很大声,才能懂得对方到底想表达什么。
味觉与触觉也开始模糊,不管摸什么东西,感觉都是麻木的。甚至开始在下清一色汤圆时,把盐巴认成了糖,死命放了半瓶。结果直到一碗全部吃完,也没发现。
卢孚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极度自责,怪自己没有二十四小时守在自己身边,路上太累了,昏睡了过去。湖波没敢告诉他,那天见了陶澜,自己就在卢孚喝的果汁里放了安眠药,那剂量,足够他睡上三天三夜的。
最后的日子,湖波实在没勇气见父母了。她知道自己太不孝了,马上就要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还是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这世界上怕是不会再有比我更傻的人了。”湖波自嘲道。
她心里当然是很愧疚的,哪怕自己一直在勤俭节约甚至苛刻地给家里节省开支,几万块的奖学金也一分不少的寄回了家,但是她心里知道,这些远远不够报答父母对自己的恩情。他们想要的只是女儿好好活着,活到给他们养老送终,而不是在异国他乡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白白送命。
自己已经做了超越自己的门户的事情。执意要圆满一桩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代价果然很惨重。
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自私地争取,所谓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