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的日子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颜灼从单春那回到海城之后本以为日子会像往常一样不咸不淡的进行下去,每天打工看书,休息日在家睡一天,晚上在夏逸怀里做做梦,而且夏逸确实比以前上心了很多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舒心,却意外的收到了一个让他崩溃的消息。
连夜赶回西里市到了爷爷nainai家门口的时候几家远亲正在张罗着摆灵堂等一些习俗。
爷爷nainai走了。再也回不来了。两个老人家去探望还在监狱里的父亲,为了省钱两人是骑着三轮车去的,回来的路上意外就此发生,一辆横冲过来的轿车翻车殃及到两位老人没挣扎几下就去了。
颜灼一动不动的跪在门板上爷爷nainai的尸体边上,爷爷nainai是真心待他好,他还想着休学的时候就回来这里把孩子生下来,给爷爷nainai抱重孙,可是老天就是见不得他好。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爱太奢侈了,不管是哪一种。
从回来那一刻起到现在一天一夜就这么不知疲倦的跪着,那天接到电话的时候正送完夏逸。想不到刚送完夏逸自己也要回西里市了,不过是爷爷nainai的葬礼。
因为在早年他父亲闹出这么一出,亲戚基本都断掉了。两个老人也算特殊,在那个家家都有两三个孩子的年代只生了他父亲一个。现在老了连个赡养的人都没有,靠一点点低保和平时做点活,偶尔颜灼发工资了也会给他们寄点回来。
来帮忙的看到颜灼孤零零的跪在尸体边上心里也不好受,这孩子回来到现在愣是没流一滴眼泪,可是那个眼神像是死了一样可怕。以前的邻居都还在都知道这个孩子跟爷爷nainai亲,所以大家一起帮忙办理这场丧礼,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都对这些事情不太懂。
周围的人劝他吃点东西,颜灼依旧一定不动。走了两个真心爱他的人也走了
眼前一黑终于倒了下去。
凌晨醒来的时候惊觉自己在床上,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面无表情的回到灵堂,不过已经开始装车要去殡仪馆火化了。
“小颜啊,醒了啊刚想来喊呢,节哀啊,老头老太这个年纪也不错了,你要好好地啊。”这些邻居还好,亲戚颜灼都不熟,反正他们讲什么他也听不到,只是爷爷nainai的遗体到哪就跟到哪,直到火化的时候被拦在外面。
当捧着变成了一抔骨灰的爷爷nainai的骨灰盒时他才终于忍不住流出眼泪却依旧倔强的咬着唇不让声音呜咽出来,嘴里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因为颜灼家儿子媳妇的都不在,好多规矩的东西也没法弄,只好帮忙收拾了一下好好安慰了颜灼几句就各自散去了。
连续三天的劳碌让他孕吐又来了,还好胎动让他从悲伤中走出来一点,还有宝宝。忍着恶心的感觉强逼着自己吃了点东西就在爷爷nainai的房间里睡下了,等过几天要去公安局弄好赔偿以及官司的问题,生活还在继续他还要和宝宝生活下去,爷爷nainai的那点私房钱怕是已经在整理遗物的时候被那些远亲拿走了。
从出身到现在,只有爷爷nainai没有嫌弃过他,可是他们现在走了。看到爷爷nainai尸体的那一刻他生出了一股懦弱的情绪,熬不下去就也下黄泉陪他们老人家吧。还好当时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一下让他犹豫了,他自己可以绝望,但是他没有权利剥夺掉这个孩子诞生的机会。
任他怎么注意怎么顾及到孩子总归是情绪起伏过大。强忍泪水的时候痛难自抑,从心脏到喉口到整个脑袋像是要窒息般。到了半夜小腹传来一阵阵的坠痛让他害怕的不得了,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来拨通严秦曜的电话。
一阵阵的坠痛夹杂着刺痛,感觉到后面有股ye体出来急忙打开灯,一看居然是血!
“喂~”严秦曜还在睡觉也没看谁打来的直接接了电话。
“唔嗯我肚子好痛流血了严严大哥救救我的孩子”颜灼哭着打电话,他都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太痛了还是太害怕了。
“颜灼?!你在哪里!叫那个男人立马送你到我的私人诊所去!”
“我不在海城我在西里市老家”
说了地址挂掉电话之后他只能等待他们的到来,起码要到早上。嘴里不停的一边念着对不起一边控制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无助过。他差点忘了怎么呼吸,只是不停的喊着对不起,祈求上帝不要收回这个孩子。
紧握着手机好想打电话叫夏逸来陪陪自己,他好怕好怕可是不可以眼泪纵横交错的糊了一脸。
没挨到早上他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在爷爷nainai的床上,很旧的蚊帐,上面还有很多补丁。肚子已经痛的没有那么强烈了。
“醒了。”严秦曜给他搓了一把毛巾:“阿祈,去把粥热一下吧。”
“行。”陆祈一脸凝重的走出房间。
颜灼觉得自己的身体很不对劲,看到陆祈见自己醒了也没有那么欢快时心里隐隐的一沉,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出口:“孩子”
“没了。”
严秦曜也很伤感,原本就抱着这是自己干儿子的想法和陆祈两人在尽心照顾着颜灼,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