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铖几日足不出户,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了少年身上,考虑到他身子特殊,就连把尿这种事都没假手他人。
对外虽宣称自己身体有恙,福王断袖的传言却不胫而走,经过几日发酵已传得有板有眼十分Jing彩。强取豪夺的版本有,两情相悦的版本也有,无论哪一版茶楼酒馆里的说书先生都能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再加上福王几日不出来辟谣,这不是得了新欢爱不释手白日宣yIn的最好证明吗!
沈铖并不在意外面怎么传,比起小常的愁眉不展,他是一天比一天更舒心,少年退烧已经有两日再没反复,下体的伤渐好,也没有再无意识失禁,御医说能挺过来确实不易,少年性子柔韧坚强,最关键还是沾了福王的天赐祥瑞,定是上辈子有大功德,应该不出日就会醒。
以前沈铖对封建迷信的态度是嗤之以鼻,这会听来却莫名有点儿飘,站在床边盯着少年,左看右看心里头都是舒坦欢喜,这人要醒了,真好。
御医说少年虚不受补,这几日除了药汁只能稍微喂点米汤,也算是让少年干瘦的脸上有了点活人气,沈铖想等人醒了,好吃好喝养起来,应该是个很水灵的少年。
本想守着他直到醒来,太后却差人来传他进宫,沈铖估摸着是风言风语传到她老人家耳朵里了,赶紧找婢女来,把他脸颊扑白一点,再把眼睑下的乌青画深一点,而且务必要看起来自然剔透。
沈铖神采奕奕去请安,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献上前一阵子答应给太后寻的宝贝,把老人家逗得心花怒放,却还是端着架子数落他,无事献殷勤。
沈铖虽在笑,目光却是散的不知道在哪聚焦,直到太后又唤了他一声,沈铖微乎其微蹙眉,闭了闭眼无意识小幅度晃了晃脑袋,然后迅速又挂上笑容去回答太后的话。
他这点小动作哪能瞒过去,太后爱子心切,也舍不得责备什么了,教训的话语全都吞回了肚子里,只打发沈铖快点回去歇着。
沈铖跪叩谢恩,站起来的时候打了个晃点,还一闪而逝露出个脆弱的表情,太后瞧着心疼,又赏了他好些名贵药材。
王府门口小常来回踱步绕圈,沈铖怕他多嘴没有带他一起进宫,还恐吓他说,太后发气怒来,她能舍得打本王吗?自然不能,那怎么办?当然是拿你开刀,你不去本王还有办法劝一劝,你要是去了,那才是自讨苦吃。
小常被他唬得心里发虚,这会就生怕王爷没等来却等来一顿板子,就算不去该罚的一板子也少不了,还得多一条照顾不周的罪状,这事儿不是没发生过,他之前怎么就被王爷随便诓一诓就信了呢!越是思量小常不好的预感就越强烈,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可谁知王爷却是领了赏回来的,小常觉得自己有点凌乱,他家王爷当真受宠到这种地步?他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总觉得王爷落马之后,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不过王爷入宫一趟回来总算是正常了点,他终于把把那只灰溜溜的鹌鹑给抱去了西厢安顿,还交代吴总管等人醒了,愿意留下就给他个清闲的差事,不愿意留就给点银子打发走。
小常心中涕零,总算能过两天安心日子了!至于王爷后来又细心跟吴总管交代的多加照拂,就这么被他选择性忽略了。
不能看着少年醒来虽然有点遗憾,但沈铖有他自己的打算,而且他被皇帝抓了壮丁,不得不去一趟北方,餐风露宿肯定没有江南养人,还是别带着这小可怜瞎折腾的好。
沈铖收拾了点东西只带了小常和影卫离府,而当天晚上少年悠悠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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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卿其实不是很想恢复意识,醒不醒对他来说没什么两样,两边都是无止境的梦魇,清醒的时候还要面对一切侮辱亵玩折磨和疼痛,到不如一觉睡死一了百了。
他命不好,目不识丁也没什么技艺傍身,不仅没本事当那卖艺不卖身的淸倌儿,就连南风馆里一个普通的小倌都做不了。
因为他生了一具无比怪异的身子。
馆里的嬷嬷说了,爱玩倌儿的爷看上的都是屁股,谁要你偏生还多了个女人的小逼,扫了爷的兴致,也就只能去伺候那些爱尝鲜花样多的主了。
越是外表光鲜有钱有势的人,折腾起人来越是要命,他们喜欢看他哭看他流血,喜欢把一切不可能的东西塞进他身体里,更享受他的挣扎和惨叫,兴致上来了还几个人或轮流或一起,日复一日都是这种浑浑噩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没人比柳卿更明白地狱的模样。
睫毛轻颤眼角悄悄涌出泪水,明明只要死了就是解脱,为什么还是让他醒过来了?可柳卿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招来嬷嬷又要骂他摆个哭丧脸晦气,活该他被人糟践。
哭了半晌情绪宣泄掉,柳卿才觉出身体的异样,没有往常醒来难以忍受的酸涩和疼痛,甚至其实还有点舒服,柳卿擦干眼泪试着坐起来,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在南风馆里。
他身上盖的屁股下垫的,都是尚好的布料,丝绸镶面,绣工Jing美,摸起来滑不留手,盖在身上也是柔软舒适,再环顾四周,细致到墙上挂的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