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琛看着关悦抬手敲了两下门，然后不等回应就拧开了门把手。
充满浓郁酒气的房间里窗帘拉得严实，空调温度打得很低，也没开灯，如果不是昏暗中床上蜷着个人，谢琛都要以为自己是进了酒窖。
“这是谢琛，你的私人助理，”关悦语速很快地对着床上的人道：“你以后有事就找他。”她话一说完就走了，根本不等对方是什么反应，留着谢琛和蒋越同处一室。
“蒋总”
“出去！”
谢琛来之前关悦就告诉过他他的任务就是照顾这位大少爷，也说了这位少爷脾气不大好。
“我这个弟弟，脾气不大好，”关悦妆容Jing致的脸上带出一个笑，“就麻烦你照顾了。”
不好又能怎么样？他受蒋氏多年资助，毕业后在蒋氏就职，也不知道怎么入了关悦的法眼，把他提到了蒋氏接班人蒋越的身边，而那句“照顾”当然也只是关悦客气的说法，谢琛对自己的定位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我”
床上的人突然暴起，在谢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凉风擦着自己耳边砸上身后的墙上，“嘭”的一声响之后，红酒混着玻璃碎片炸开溅落了一地，雪白墙壁与长毛地毯在这场战争中重伤，血流成河。
蒋越就像是一头被入侵领地的愤怒狮子，吼道：“我让你滚出”然后他的话音戛然而止，蓬勃的怒气也突然无迹可寻，取而代之的是柔弱可怜。
谢琛被蒋越抱住。
他半跪在床上紧紧抱住谢琛，头压在谢琛的肩膀上，柔软的发丝贴在谢琛的脸侧，身体还带着细微的颤抖。
措手不及的谢琛浑身僵硬，好在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蒋越坐回到床上，睡袍领子滑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膛，而谢琛也才得以机会打量这个自己未来的老板。
失魂落魄的表情并不能影响他的美貌，反而带着一股子时下流行的厌世美感，谢琛想如果蒋越愿意去娱乐圈玩玩的话凭这张脸也是很吃得开的。
对于谢琛的打量蒋越并不在意或者说并未发现，他垂着眼不去看对方：“你先回去吧，有事情的话我会找你的。”
他的声音低哑，像是在粗糙沙砾中滚过一圈。可说出的话带着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卧室的门被打开又关上，听到门锁落上的声音后蒋越瘫倒回了床上。
床头散落着许多照片，他随手捞过一张贴在自己心口位置，低声问道：“是你回来了吗？”
出乎谢琛意料的，关悦还没走。
她坐在客厅和人通着话，讲的是公司里的事情，见到谢琛出来对他做了个“等一下”的手势，然后以一种不容抗拒的语气向对方下达了命令就挂了电话。
“好了，走吧。”
司机就等在外头，问关悦要去哪里。
关悦报了个咖啡厅的名字，然后对谢琛道：“有什么话待会再说”。
关悦把合同推到谢琛面前，“既然蒋越同意了那合同也要重新签一下，你看看。”
新合同上标出的报酬十分优渥，这样一看全年无休二十四小时待命的要求也不显得那么苛刻了。
这样的条件应该没有人会拒绝，当然，谢琛他也没有资格拒绝。
只是捏着签字笔顿了顿，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有什么要问的吗？”大概是谢琛的态度取悦了关悦，她把合同收好也不急着走，有意帮他指点迷津。
现在这个时间咖啡厅里的人不多，服务生上完咖啡就走开了，他俩坐在卡座里，旁边的绿植葱茏葳蕤，像是替他们隔绝出了一个小小世界。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关悦的包可能是个异次元口袋——谢琛看她拿出一叠照片给自己：“这是蒋越的前男友，已经去世了。”
“蒋越对他感情很深，现在这幅模样也和他有关系，你和他有点像。”关悦点到为止，剩下的就让谢琛自己去想。
照片有几十张，最底下还有一张光盘，他粗略地看了一遍，然后对着一张单人照出神。
他们面貌不过三四分相似，体型倒真是差不了多少，当时那个昏暗的情况下，被错认了也情有可原。
被当成替身了？
谢琛想起蒋越呆坐在床上那失魂落魄的表情，他将照片整理好，问：“这能留给我吗？”
照片本来也没打算带走，关悦点点头。现在看起来谢琛也没什么疑问了，她拿上自己的包准备离开，想了想还是道：“蒋越出院没多久，你可以劝他少喝点酒。”
劝蒋越少喝点酒的机会很快就到了。
就在他离开蒋家不到十小时的时候。
九点多钟，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蒋越给他发了信息让他过去。
谢琛不是孩子，但到了蒋越家还是愣了一下。
蒋越坐在楼下的沙发里，裹着一身浴袍，长腿翘起露出一片引人遐想的Yin影。
“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