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便一同回去一次吧。”
……
铜关在祁关东侧,简直连夜赶路,这次有了明确方向, 他天不亮就到了铜关。
和祁关想比,铜关更是残破,只是这里,战斗已经停息。
城里城外, 尸体遍地。街道上能站着的人,都在将尸体往某个地方拖拽。
简直降落在城墙上,一个手持长矛,一身银甲的将士横矛怒斥,“何人?”
他一身银甲遍布鲜血,双目赤红。
“我是新任昶王简直。”简直负手答道。
“简直?你就是简直?”银甲将士放下长矛,“你不是天长侯吗?什么时候成了昶王?”
简直笑了笑,“不管我身份如何,看来铜关战斗已经止息,那我便走了。”
简直欲要掐手决,一个兵士跑上城墙,“将军,老将军已经……已经……您回去吧,让属下守着城墙。”
“你说什么!”银甲将士提着兵士的前襟将人提起,“误传军情,可是死罪,信不信本将军将你乱棍打死。”
“不是,您回去吧,让属下守着,威武将军招您回去!”
银甲将士一把扔了兵士,一路向城内狂奔。
简直想了想,跟上了他。
铜关将军府,白绫垂挂。那银甲将士一进府门,就被下人递上两条白绫。
他愣愣站在那里,那下人直起身,亲自给银甲将士于额头腰间,系上白绫。
简直跟着他,进了正房。年老的将军一脸紫黑,一身赤金盔甲附体。他闭眼躺在床上,恍如睡去。
跪在床头的中年将领回头,满脸苦涩,“你祖父是受了小人jian计,中毒,箭伤,而死,此仇,我阮家必报!”
“怎么会这样?”银甲将士长跪在地,“祖父怎么会死?”
“你莫要如此小儿神态。你祖父一生南征北战,如今年过七十。你祖父临终说自己死而无憾,只交代你我,要镇守边关。”
已经死了吗?
传言中一手杀掉自己的大将军,小乌鸦的外祖父,最终还是为国捐躯了。
简直叹了口气,悄悄退出屋子。
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大乌如今,千疮百孔。越是这样,他心中越是放不下那个人。有些情,会消退,有些情,只会发酵。纵然他无法原谅,他也无法放下。
……
比简直先一步达到京城的,是快马加鞭,从南疆送来的军机。
南州失守,阮将军阮竞,殉城。
乌元琊病了,忧思过度,内里早已积弱。柳御医日日发愁,不几日就愁白了一半的头发,现如今,倒真像是一个古稀老人了。
乌行为了乌元琊,开始的日日服用简直的丹药,强撑着身体每日处理政事,或是坐在乌元琊床前劝着。
简直到达皇宫的时候,乌元琊正在喝药,不会他来之前,乌行可能是说了什么惹到了他,还没喝完的一半药伴着药碗,都被扔到地上。
地上铺着毯子,碗滚了一圈,没碎,只是半碗汤药,都洒了出来。
这苦涩的味道大概是勾起了辰旭不好的记忆,他立即哇哇大哭起来。
乌行腾地站起,“什么声音!”
乌元琊一把抓紧被褥,利目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既然先生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简直抱着孩子显出身形,走到床边。
乌行怒不可遏,“你还胆敢出现,不怕朕让人杀了你吗?”
简直避开乌行的手指,“太上皇也是知道结果的,您都没喊御军,可见您是真的英明。”
冲完了太上皇,简直缓缓转头。
床榻上一脸苍白瘦弱的人,恍惚间让简直觉得,似乎两人又回到了林安县县衙里的那几日。
“孩子我抱回来了,他好好的。”
将辰旭放到乌元琊床头,小小的孩子似乎知道回到了父亲身边,呜啊呜啊的往乌元琊的方向伸手。
“……胖了,比以前,大了几圈……”
简直坐到床边,“他快百日了,我带他回来,过个百日。”
“是吗?”
乌行看着两人,无力的叹口气,一步一步走出寝宫。
太上皇出去许久,两人之间不见谁说话。简直抱起手臂,无趣道:“你派的那些杀我的人,我也没动他们。既然他们也杀不了我,我看你还是都遣回去吧,实在是太打扰我的生活了。”
“……杀你的人?”乌元琊低眸,并未否认,“朕知道了。”
两人之间又冷了场。
乌元琊低着头,一只手抓着辰旭的手掌,辰旭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也不知怎么了,就咯咯的笑。
乌元琊一动不动。
他越是这样,简直心里越是揪成一团。
“为了孩子,你也该注意一下身体。若是辰旭还没长大,你就……那让我以后,该如何跟他解释?”简直无论如何,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