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晔做了个冗长的梦,这梦从几年前摄月教还在师傅的掌管下蒸蒸日上开始做起,那时自己不过是教中最普通的一名弟子,每天无忧无虑,除了练功便是跟着师傅读书作画、修身养性,后来师傅不幸被所谓的正派人士杀害,他作为弟子中武学成就最高的一人被拥护为教主。可他自小因身体缺陷而孤僻自卑,忽然成了一教之主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以至于站在众人面前都觉得面上火热,只好带上恐怖的鬼面具遮挡面容。世人皆以为他戴面具要么是为了恐吓别人,要么是因为长相丑陋,却不知他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后来一次机缘巧合,他救了一个叫做林殇的人,那人虽然其貌不扬,但做事沉着果断,被他救下后便发誓要永远效忠于他。沈九晔起初并不信任,但后来几次遇险都有林殇护驾,才慢慢放下戒心。在他看来,林殇性格Yin沉、寡言少语,在某些地方与自己十分相像,他越来越欣赏这个人,甚至产生了想要和他做至交好友的念头。但至交好友这种事岂是单凭他一人所愿即可为之的,他思来想去,最后力排众议给林殇封了个副教主,自觉满腔热情已经表达得淋漓尽致,对方再迟钝也该明白自己心意。
后来,他是真没想到会被林殇背叛。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九晔在一阵酸胀的尿意中醒来。摸索着下了床,他从床底掏出夜壶,解开裤子,在看到腿间包成粽子的Yinjing后微微愣住。可尿意汹涌,容不得他多犹豫,他只好蹲下来,在强烈的不适感中,用女xue上方的尿孔排出尿ye。
满室稀里哗啦的水声中,他满面羞红地盯着地面,这个尿孔还是有些畸形,尿ye无法成注地四散喷射,淋淋沥沥地浇在地上,等他彻底排净后,大腿、股间皆shi了一大片。他用手巾擦干净屁股,把尿壶推回床底,虚弱地爬回床上。
他的心里乱糟糟的,时而恐惧时而烦躁,身体上的伤痛几乎让他有了绝望的感觉。他不知道假如自己的Yinjing废掉了,他是否还能振作Jing神继续完成使命,心底坚持了这么长时间的信念在慢慢崩塌,让他失魂落魄、心灰意冷,以至于门外响起敲门声都没有听见。
门外那人等了许久,只好自己推门进来,是凌云昭。
“叶公子,你感觉如何?”凌云昭进来后,把一个盛着药布和小刀的托盘放在他的床头,语气自然地问。
沈九晔背朝床外面朝里,一动也不动。
凌云昭伸出手想要去摸他的额头。
沈九晔却打了个寒颤,转过身目光凌厉地盯住他。凌云昭被他吓了一跳,但很快调整好表情,状似不在意道:“昨夜你发了高烧,我想看看现在如何。”
沈九晔眼睛一眨不眨,目光中带着令人畏惧的寒意。
凌云昭终于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变得僵硬:“你这是怎么了?”
“你是林殇。”沈九晔言简意赅地说。
屋内气氛瞬间凝固,直过了好久凌云昭才再度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再伪装了!”沈九晔撑起上身,他想再有气势一点,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只坐到一半便跌回床上。凌云昭想要伸手扶他,被他一把挡开,“你就是林殇,你这个叛徒!”
凌云昭听了他这恶狠狠的语气,脸色也难看起来,压低声音道:“你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你再大声一点,卿悦庄的庄主都要被你引来了!”
沈九晔仰着头,满含怒火地瞪他:“别拿卿悦庄威胁我!”
凌云昭点点头:“看来沈教主是不介意让武林中人知道你没死。”
沈九晔快被他气昏了头,猛地掀开被子,挣扎着向上一窜抓住他的衣领:“你这混蛋!叛徒!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凌云昭被他抓的不得不弯下腰,几乎是咬牙切齿:“我若是盼着你死,昨夜又何必救你!”
他握住沈九晔不断颤抖的两条胳膊,强硬地将它们从自己衣襟甩了下去。沈九晔没了支撑,再度跌回床上,可依旧气得直喘。
凌云昭深深吸进一口气,去床头拿起托盘:“先换药。”
沈九晔一拍床:“我不换!”
“你希望自己下面那个东西烂掉的话,那就不换。”
这句话正击中沈九晔心中痛处,尽管他快要恨昏了头,可也不敢拿自己的命根子当儿戏,双手攥着拳不出声。
凌云昭知道他是暂时服了软,也不客气,放下托盘便扒下他的裤子。
沈九晔大张着腿躺在床上,眼睛瞪着床顶,瞪了一会儿慢慢向下看去,凌云昭正拧着眉趴在自己腿间,动作轻柔地解下那一圈圈被黑血浸染的脏布。
“已经消肿了。”凌云昭不带感情地说。
沈九晔没有回应,默默闭上了眼。
换好药后,凌云昭想要给他提上裤子,但沈九晔立刻挪到床里自行穿好。
凌云昭看着他,眼中情绪闪烁不定,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站着。
沈九晔靠墙而坐,与他遥遥对视,忽然道:“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
凌云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