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住了他的脚步。更何况,孟鹤冬此人手腕可比留将军强了许多,究竟有没有什么心思,留异将军恐怕看不出来。”
“你!你偏生还得嘲讽我两句才满意?”留异气恼道,“你说承诺?口说无凭!”
宁长青垂眸从袖中取出一个狭长Jing巧的木盒,用指尖小心地抚了下,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锁着眉打开,取出里面的薄纸展开在留异面前。
留异看着纸面上熟悉的字体,头微微发晕。
写……写承诺书?这样的事……怎么也不像是江季麟会做出来的。
留异半信半疑地看了宁长青一眼,心里微悸。
宁长青垂着眸,像是盯着无价珍宝般紧缩着那张薄纸,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而眼底深处却似乎又有烛火跳动,微微泛红的眼角疲惫之色尽显,可刀削般的面庞上却摆着随时都准备拼命的架势,压抑又激荡,隐忍又狂放。
他的样子,总让留异不由想起那日护城河畔,他在河水里绝望嘶吼的身影。
这个人……没有道理拿江季麟的安危一事开玩笑。
竟管眼前这稚气十足的承诺书完全不像是江季麟会做的事,但留异……仍旧选择了相信宁长青。
“所以你担心孟鹤冬囚禁了他?”
宁长青的面庞狠狠抖了几下,竟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你还有别的猜想?”留异诧异道。
宁长青慢慢收了那薄纸,重又放到了匣子里,小心收进了袖中,抬眸看着留异。
留异一愣——宁长青的眼神……让他不由心悸。
“.…..我是担心,可我更担心,他负了此诺……可我又宁愿……是他负了诺言。”
而不是……身陷桎梏。
留异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南周局势虽焦灼,但战况已经不可逆转,南周国破是迟早的事,齐国前些日子被打怕了,就算是你退了兵,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顶多把失去的城池夺回来,而城池没了。大不了以后再打回来。”宁长青敛了袖,转过身去,“至于咸阳那边,若是孟鹤冬对他不利,你此刻发兵没有什么问题,倘若……是他……不想回到我身边……”
留异微微皱眉看着宁长青的背影,不由抿了唇,心下略感不安。
“.…..倘若那样,我只身在秦,还不是任由你们处置,因为此次擅自行动而造成的损失,我一力承担。”
“你这……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留异打了个哈哈,“你想的忒绝对了些。”
宁长青并没有接此话茬,转身直问道:“你什么时候发兵?”
留异微微沉yin:“宁长青,我虽信你,但此事并非儿戏,其间牵扯过多你想必也清楚,所以……我要等到朝中眼线的回信,若朝中也无江大人明信,我马上发兵。”
宁长青沉默了一下:“那请留将军务必随时留意。”
“那你呢?”
“我,现在就走,一刻……也等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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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坡地,夜色早已暗了下去,坡上菊花败了一大半,夜风吹来,总能卷起些花瓣。
坡地后是一处小路,路边是暗色的树林,微凉的月光打下来,并不能把周边的情形照的清晰些许。
“宁将军说过的话,可还记得?”一身形细瘦男子立在暗处,声音低哑。
“自然,我从不食言。”宁长青捏着袖角,夜色中的衣服看不清颜色,但一身的风尘却掩盖不住 。
“凌某自是相信宁将军的。”男子身形影绰,看不大分明,“只是那位公子身份着实复杂,让凌某对此事略感不安。”
“你在江湖飘摇数年,刀头舔血,应该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做生意讲究的不是诸事公开,而是……各取所需。”宁长青微冷了声音。
男子似乎微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
“.…..凌某越矩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探查到了什么?”宁长青眯起眼,话语间放低了声音。
“自上次寄信给将军后,凌某一直守在咸阳城不敢怠慢,并密切关注城中不寻常的变化。我断了江公子踪迹的那一夜,孟鹤冬的府邸似乎走了水,嘈杂了一阵,这两者之间隐隐有着什么关联……”
“我寄的信你应该已经收到了,你读了吗?”宁长青打断凌波的话道。
“我看了,正如将军猜测,江公子确实和孟鹤冬在一处!”
宁长青面上一颤:“.…..确实?你……你看到了?!你看到了什么!!”
他猛地上前一步,朝凌波所在的Yin影处靠近了几分。
凌波微愣:“.…..就是在此处,七天前,两人……搂抱在一起。”
“.…..你说什么?”宁长青斜了斜头,似乎是没听清。
“我一直在城中探查,只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七天前突然察觉异动,城内各处防守突然加密,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