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让他探查的也不是这一桩,事实上,看宁长青对此人的态度便可料到,此人就是江铭这件事十有八九宁长青是知道的。
江铭,江铭……麟国……江季麟……
惊才艳艳,一己之力颠覆秦国政权的江季麟……
徐清心里悸动异常。
什么秦国使者!
一切都有了一条清晰的走向——既然他就是江季麟,也是江铭,是秦国一手遮天的人,且不论此时秦国朝堂上那个“江季麟”是谁,总之,留异绝不会让其置身于那般的险境,中剑落河而死!
若是自己一早就知道这个所谓的使者便是江季麟,这场可笑的戏早一眼看透!
何苦让将军被这般蒙蔽到了此刻才隐隐察觉出不对劲!
看来,徐小水应该也是知道此人身份,才顶着将军那一身戾气把此间种种剖析开来,将军才能拨开这团迷雾看清些事实。
当然,也不排除地牢里那个奄奄一息的陈霸先。
酷刑折磨了两日也没问出个什么,按照陈霸先的性格,若是他真策划了那场刺杀,在落入宁长青手中后定然会痛快甚至畅快地讲出来。
所幸,将军总算是走出了这自暴自弃的泥沼,否则也不会让自己来查这件事。
至于这件事从何查起……徐清眯起眼来。
如今江湖上的杀手组织,成气候的不多,他总会有办法查出来。
说起来,若这桩刺杀当真是江季麟一手置办,这桩事他可做的不怎么样周密——遗漏下的人证物证太多!
而此时……唯一让徐清很感兴趣的是,宁长青对江季麟的态度。
从前几日来看,两人之间那些暗chao——不,准确的说是宁长青对江季麟那些暗chao,被徐清清清楚楚看在眼底。
他为他癫狂,为他醉生梦死,为他暴虐独断,为他嗜血屠城,为他不顾一切。
而当他隐隐察觉到事情背后的真相后,又开始按时用药,调养身体。
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还是为着那人可能没有死?
徐清看不透。
他独独知道的是,古人所云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放在宁长青身上,便成了“生也江季麟,死也江季麟”。
徐清长叹了一声。
“按时吃药便是喜事一桩,我这几日会有些忙,可能会需要出城远行,你照顾好将军的身体,必要时给我传信,不过有徐上将在,关于将军身体状况的任何消息务必告知徐上将个一清二楚。”
“下官晓得。”
徐清微点了点头,松开了紧紧攒在一起的手指。
而就在徐清刚刚离开的下午,与麟军隔河而驻军的秦国,突然倒戈相向,大军直导麟国主营!
对友军毫无涉防的麟军节节败退,伤残严重!
局势,一朝之内,翻天覆地!
………………………………………
“很好很好!”留异读着军报,击掌而笑,“传令下去,今夜摆宴,犒劳众将士!”
“是!”
“此次一役,宁长青被我军困在郡下,地势低矮,只要我军以收紧夹逼之势缩小包围圈,必大伤麟军元气!”留异拍着桌,环顾四周将领,侃侃而谈,“这么肥的一块rou,咱们可不能让周国先抢了去!”
“将军英明!”
“就是咱们如今突然对友军倒戈相向,名声上总有些受损,该是想个好借口掩盖掩盖。”一副将面带忧色,“否则白白损了咱们的名声。”
留异微微沉yin,正思索间,门口小兵来报,俯身贴着耳朵咬了几句话。
留异面上神色一惊又是一喜,挥手屏退众人:“都暂且散了去,晚上摆宴,奏陕乐!”
陕乐,乃是秦国国乐。
众将领命退了下去,留异站起身,整了整衣角,微微鞠腰对着门口站着。
一道身影很快便进了留异的视野。
染了风尘显得很是灰败的长袍在男子身上显得略有些空荡,男子进了门,抬手掀了斗笠,扔在一边。
他白玉的面庞上沾着汗渍和灰尘,原本黑亮的发丝乱遭遭打了结,一眼看上去有些毛糙。
这般模样,显得颇为狼狈,与绝色的面容分外不协。
留异大惊失色,忙上前两步,正待要细问两句,一道掌风却迎面而来。
他下意识地避开,仓皇退了两步,待立稳了脚下步伐,才怔然地看着江季麟:“大人?”
江季麟仍是举着掌,面无表情地看着留异:“谁让你发兵的!擅做决定,置我于无视,你好大的胆子!”
“我寄了信给大人您,我以为您收到了。”留异一时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侧眸询问地看向紧随江季麟进来的朱雀,“这……您怎么突然来了,如今局势混乱,处处流民四窜,刀剑无眼,您身上还有伤……”
“闭嘴!退兵!立即退兵!”江季麟有些焦躁地上前,那一掌对着留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