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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羊毛毯上昏迷了一个多月的正是夏云。
当初被她们于万分危急中救下来的牧民在离开后自发找到了一切能够帮忙的人,第二天一早就上山找人。听说刚好和离开的恩人错开了。
巧的是,还真被他们给找到了夏云。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宿命般的东西, 把无数巧合联系在一起。
被自己拯救的人所搭救,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欣慰的事情了。
这样就好像是在说,她们之前为之付出的一切都不是徒劳无用。
虽说施恩不图报,但回报永远都会以各种神奇的形式反馈于自身。
“……阿妈!阿妈!你看……恩人的手指刚刚好像动了诶!”
夏云从一片昏昏沉沉中渐渐苏醒过来,刚一睁眼,便看到一个放大了的笑脸,瞬间被吓了一个哆嗦。
“恩人,你醒了?”小姑娘凑了上去,惹得夏云一阵头疼。
反应了好久,才皱着眉张了张嘴,“你是……”
随即注意到自己的嗓子已经干涸到发不出一丝声音。
小丫头连忙打了一碗水,递到夏云嘴边,噼里啪啦地一股脑儿把自家的老底全都交代了。
良久,夏云捧着喝完的碗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个,是跟恩人你一起找到的……当时就被石头压在你旁边,我们看这朵棋格好像不像别的那样到处乱吸血,就一起拿回去了。”
小丫头翻箱倒柜地又把小碎花布包着的棋格花递给夏云。
夏云挣扎地伸了伸胳膊,继而从浑身上下传来一阵剧痛——也难怪,伤成那个样子,又不可能像在沉渊阁内拿好药养着,一个月好得了才怪。
咬牙抖开花布包,夏云看着完好无损的天涯海角舒心地笑了起来。
……天涯海角只剩下一片花瓣没有绽放了,她已经差不多摸清了这玩意儿的脾气。什么邪不邪物的,不就是别的花喝水,这花得靠人血养着呗!
就算血量需求多了些,但多找几个人,每个人弄一点不就完了。
而且这货也算是间接性地救了她一命——毕竟她当初可是亲眼见到自己身上的毒血被这玩意儿吸了一干二净!
值了!
想到这,夏云忍不住问了句她昏迷了多久,一听到自己已经睡死这么久,夏云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没摔在地上。
“恩人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要不多养几日再走吧?”
听了这话,夏云连忙摇头,“不行不行,还有人在等我回去呢!天呐!我简直不敢想,这么久,她们不会以为我死了连丧事都给我办了吧!”
“……”
被夏云奇葩的脑回路所折服的小丫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是坚持把夏云按回毯子上,语气极凶,“不行,你这一身伤,万一没回家就又裂开了怎么办?严重点会死的。”
“……注意点应该还好吧。”夏云的反驳显得如此无力。
“哎呀,她们肯定会等着的,都等了这么久了,多几日也不差。”
夏云听了这句话,眼睛微眯,吊儿郎当地说,“这句话就错了吧。”
“怎么错了?”小丫头还不服气。
“嗯……这么跟你说吧。”夏云笑眯眯地回忆道,“我曾经呢,找了一个人很久很久,结果那人一直没找到。所以我特别清楚一个人的生死未卜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影响。”
“你找了多久?”
“十二年。”夏云做了一个手势,迷之骄傲。
小丫头张大了嘴巴,半响才憋出一句,“真……真久啊,那人肯定对你特别重要吧?”
“对啊……”夏云眯着眼睛点点头,突然正色道,“重要到我不忍心让她多等我一刻。”
“所以我要马!好马!现在就走!”趁着小丫头愣神的功夫,夏云一本正经地提着要求。
“……不行!”小丫头忍无可忍,恩人高大伟岸的形象在瞬间破灭,她看着一脸苦兮兮望着自己的恩人,嘴角抽了抽,“起码得等外伤好全了才行。”
“嘤!我可是你的恩人!”夏云把头埋进了羊毛毯里,忿忿不平。
小丫头怒了,“不行就是不行!”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
夏云嘴里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小丫头,一到晚上,趁着夜深人静地时候就溜到人牧民的马厩里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偷马!
轻装上阵,把天涯海角往包裹里一塞,顺便再偷了许多这家做的干nai酪,洋洋洒洒留下一张字条,说来日定会有人上门答谢,转头就叫了只鸟儿把答谢的事情推给沉渊阁了。
狐假虎威干得那叫一个溜。
当夜月色正好,夏云哼哼唧唧地忍耐着满身的伤痛哼着小调就上了路。
*
而在草原上马蹄跑过的一片地方,出来觅食的白狼正带着狼群班师回朝。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