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小白,来到了薛家后院牛马房的地方。
牛马房的料草堆之后,蹲着一个憨厚无比的汉子,就跟小时候一样,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他,眼神之中满满的全是宠溺和温柔。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大管家不是说不让你在院里出现的么?”薛照青嘴上这么说,身子却不听使唤似的快速挪了过去,一手拉了牛耿宽大的衣袖,言语之中尽是撒娇的意味。
“担心你么,跟别人睡在一个通铺可能睡的着?”牛耿抱着薛照青,轻轻的在额头上点了点。
“还好哩。”怕牛耿在外担心,薛照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一会儿,不争气的肚子竟然就在这么一个安静和谐的环境里咕咕咕连叫了好多下。
薛照青顿时sao了一个大红脸,拉着牛耿的袖子,低着头不敢看他。
“饿了?就知道你在这里吃不好,给你带了些吃的,还热乎哩,赶紧吃。”说罢,牛耿从身后拿下一个食盒,二人也不管这牛马房里脏还是不脏,直接席地而坐,牛耿开了食盒,拿了仍冒着热气的餐盘,用食盒的盖子垫了,放在薛照青面前。
“好吃,好吃。”早就饿了许久的薛照青也顾不得什么斯文书生的形象了,坐在地上吃着开心,牛耿在一边看着宠溺,时不时拿着筷子投喂两下。
“我今天去姨娘房里了。”酒足饭饱之后,薛照青歪在牛耿身上歇着。
“找到些什么了?”
“我看到了好些信,不过没有找到田德桂仿造的那封,这些信都是我爹写给我的家书,还有我寄回来的。我数了数,我爹写给我的信竟比我寄回来的多了一倍不止。”
“老爷还是惦记你啊。”
“不过我到不是一个省心的,平白无故给爹添了这么多气受。”
“青儿……。”牛耿嘴里似是有话要说,可话到嘴边,却又转了一个画风:“哎,算了,你先了了府里的事情,再说吧。”
“牛耿哥,你是不是担心日后,若我继承了家业之后的事情……?”薛照青一边说着,一边似是漫不经心的拉了拉牛耿长满老茧的大手。
牛耿嗓子眼一梗,紧了紧薛照青的手。自他办做帮工的伙计去了薛府之后,这一整个白天牛耿一个人在客栈里尽然全是胡思乱想。一旦青儿夺回了薛家掌权的位置之后,那为薛家留后则是必然的路子,这便注定了,他要娶妻生子,而他牛耿,永远只能是藏在Yin影之中的那个人。可眼下这个时候,对薛照青如此关键,他怎可以在这个时候拖了薛照青的步子。
“没有,青儿不要胡思乱想。”
“……”闻言,薛照青没有即刻回答,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句:“我爹虽是薛家正统一脉,可我薛家支脉旁系数不胜数,就算以后我掌了家中事物,也并不一定要有子嗣,选了支脉之中聪颖善良的孩子过继过来,也并非不可。”
牛耿闻言,心里一阵暖流走过,他低声说道:“这些事情留到以后再说吧,而今,我们先想想如何除了眼前的障碍再说。”
“那信必然就在田德桂手里,应该就在他暂住的西北厢房之中,不过,他的厢房附近一天到晚都有小厮把手,我实在是不好进去。”
“大管家能想办法把小厮支开么?”
“可能不太现实,富叔现在已经自身难保,田德桂已经不让他经手院中重要的事物,那两个小厮听说也是他在西安府带回来的,不一定能听得了富叔的话。”
说罢,薛照青长叹一声。
“莫要着急啊青儿,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定会有机会让你进去的。”牛耿宽慰道。
二人在牛马房里又厮磨了一阵子,牛耿见夜深起风凉,这才依依不舍的把薛照青放了回去。
这几日的时间里,薛照青一边干着打扫庭院的活,一边悄悄观察着看守田德桂屋内的两个小厮,这二人应该是从前在西安府时跟着田德桂干活的伙计,生的贼眉鼠眼,流里流气。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东西。田德桂一旦不在厢房之内,便留着这二人守门,这屋内必然是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于是薛照青便更加笃定,那信就在这厢房之中。
可单单笃定,进不去房门也毫无用处,他曾尝试过要去为主家打扫内屋的样子往里进过,可脚还未踏上厢房门上半步,便被推搡了回来。
这日午后,日头正毒,其他的小厮这个点几乎都在偷懒躲热,不知在哪里猫着,唯有薛照青一个,刚刚吃完了大锅饭,便又拿起一盆清水,往院子里撒着。
田德桂今天去三原县另外一家财东家赴宴,他在三原县虽时间不长,但结实不入流财主的本事却是一流,来下帖子邀请的是三原县有名克扣佃户的财东,薛乾掌事时从不与他来往,没成想这人竟和田德桂结交上了。
看门的两个小厮,一个唤做周城,一个唤做郑深。二人蹲在田德桂厢房门口,趁着Yin凉正抱怨着。
“这大中午的还在这守着,热都要热死了,田老爷这屋头里面到底是藏了什么这么金贵。”周城年岁大一些,偷jian耍滑的本事也要更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