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怎么?可是银钱上有难处?”
“那倒不是,我爹在西安府的钱庄上给我开了一个票号,每月都有一份例银,钱倒是不愁,只是我一人在外,又是个书生,万一一些歹人起了坏心,想抢劫银钱,我可能都招架不住,所以,我想找个人在身边照顾着。”
“可需要舅舅帮着物色?”
“那倒不用,我家曾……有过一个长工,身强力壮,与我也相熟的很,只是因着一些事情回了老家澄城,我想寻了他来,可我对澄城人生地不熟,又怕他已经不在那生活,所以一直也没敢轻易动身。”
“那长工叫什么?”
“牛耿。”
“巧了,我身边正好有伙计老家是澄城人,我这就打发他过去老家一趟,看看你说的这个汉子是不是在澄城。”
“舅舅当真?”
“那还能骗你不成?”
“那照青就先谢过舅舅了!”
三日之后,田德桂托人带来话来,那牛耿一家果然在澄城安家,薛照青喜出望外,从驿站租了一匹马之后,简单收拾了几样随身的东西和散碎银子,便骑马直奔澄城而去。
田德桂送了薛照青,看着他出城,嘴角扯出了一丝冷笑。
他哪里有什么伙计老家在澄城的,他也不知那叫牛耿的小子到底在哪,可一旦把这薛照青骗出了西安府,薛府来寻的下人找不到人,后面的事情就是顺水推舟罢了。
可若薛照青在澄城寻人不得,又自己回了三原县呢?田德桂转了转他狡黠的眼珠子,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宅子,冲进书房拿窄小的纸卷写下了几个字,卷了卷放在一个特制的竹筒里,走到后院,抓了一只黑灰相间的信鸽,把竹筒往信鸽腿上一绑,手一撒,看着信鸽飞远。
哼,任你薛照青马再快,快的过我的飞鸽传书?
薛照青一路骑马往澄城赶着,他虽跟牛耿学过马术,但大多数的时间里都被二人厮磨在了小林子里,再加上他身下的这匹马比不上家里驯养的乖顺,所以一路上薛照青不敢太快,只跟着马的性情晃悠着,走到哪算哪。薛照青虽然心里着急,可既然已经确定了牛耿人在澄城,早一天晚一天也不差什么,倒是若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摔伤,则得不偿失了。
只是除了前些年游学,薛照青从未孤身赶过路,就连游学的时候也是三五同窗一起,去的也是江浙富庶之地,而这一次去澄城,虽走的也是官道,可沿途几乎都是乡间村落,而且明明是春耕时分,为何这沿途竟有这么多的乞丐难民?
“大爷,您可打尖住店呢?”出了西安府已经两天了,这里是离澄城已经很近了,薛照青错过了上一个驿官,原本打算直接连夜赶到澄城去,可不知为何,马蹄被绊了,身下的马不愿再驼他往前走,薛照青无奈,只得牵了马凭着两只脚走着。
眼看天就要黑透了,薛照青正着急的时候,居然在这里看到了一处小客栈。这客栈开在离官道有些距离的分岔口,外表看上去破旧的很,可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再找落脚的地方也不太现实,无法,薛照青只得牵了马走了过去。
客栈虽小,但五脏俱全,薛照青要了一间上房,把马交给伙计牵去引了,又嘱咐老板把吃食送进屋里,便自顾回去休息了。
只是这官道旁边的客栈里,除了他,似乎便没了别的客人,薛照青少有在外走动,哪里知道他进的这家店的老板,除了做这打尖住宿的生意之外,更和他那远在西安府的“舅舅”有着多年结拜的关系。
见薛照青关了门在屋里,楼下老板和伙计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可看清楚了?是德桂兄说的那个书生?”
“看的真真切切,自打接到了飞鸽传书,我便仔细留意着官道上来往的人,这几天,除了他一个穿青绿色长衫,骑枣红色大马的书生路过之外,便再无别人,长相也对的上,丹凤眼,小脸小嘴的,生的比姑娘都要俊俏。”
“好哩,既然这猎物都往咱网兜里钻哩,就没有理由不收网了,也难忘咱们天天远远的看着,布了绊马的锁链等了他上门。”
“掌柜的,你可想清楚了,这事儿要是办了,咱这个店可就开不成了。”
“哼”那满脸胡渣的掌柜的一脸不屑:“我那兄弟不会骗我,做了这个生意后他许给我的报酬够咱们在西安府开下两三间大客栈的,这小店一直都没什么生意,舍不得他作甚?!”
“得嘞,掌柜的,只要您一句话,我这蒙汗药就给下在茶水里了。”
那掌柜的点头示意,伙计便毫不犹豫的在茶水里加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晃匀了之后,送到了薛照青的房里。
薛照青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赶了一天的路,身上早就乏了,他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在茶杯里,一口便喝了个干净。
水刚刚下肚,薛照青顿时觉着头晕眼花,双手双脚发软,嗓子里想说话,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当下才知道着了道了,可此时已经趴在桌上动弹不得,只在朦胧之中看见那凶神恶煞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