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笼了你知不知道!”
她头晕眼花半死不活地躺地上,听她老娘教训她。
“人家过来这边,就是为了玩的。你以为人家真心对你呢?前时候的那男娃骗你骗得还不少么,牧牧都生出来了,都没看到他人影在哪!何况兰善文还是个女的!”
老太太因为自己女儿是个容易被人几句话骗的缺心眼,伤透了心。
而作为她缺心眼的女儿,在老太太气消了一些的时候,郁泉秋踉跄着爬起来,不顾身上火辣辣的疼,淡淡道,“我出去晒被套。”
话落,慢慢儿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头两个采桑葚的小姑娘刚巧蹦蹦跳跳地回来了,怀里抱着一箩筐桑葚和一摞报纸。
会说话的小姑娘高兴地和她说,“郁姐,咱们下去采葚的时候,碰巧路过邮局,那里头的姐姐叫咱们把报拿给你,她说,你好几天没过去拿了呢。”
“是么,谢谢你们了。”她虚弱地笑笑,接过小姑娘递过来的报纸。
她公公婆婆都走了,也不知要这些还能干什么。明儿就去退了这些吧,还能省点钱给牧牧买糖吃呢。
暗叹一声,她本打算翻一翻就丢到一边给她妈剪鞋样子的呢,不意就在一张报纸的版面上看到了她公公笑容满面的样子。
☆、57
磨子岭所在的山脚下, 磨剪子的女儿, 和个过来改造的男青年恋爱了, 怀了六个月的娃娃不敢告诉家里, 最后生产时瞒不住了,娃娃生下来被丢到沟里了, 人也以五十的价格被卖给一个以喂羊为生的老汉。
磨子岭所在的镇上,一个姑娘, 和个青年恋爱了, 后来等青年回去后, 忍不了相思之苦,不知廉耻大着肚子跑去青年所在的城里, 却惊讶发现男人结婚了, 伤心之下跳入河中。
磨子岭所在的省内,无数个姑娘陷入了过来改造青年们编织的爱情里,本以为人回去了会遵守诺言回来和自己结婚, 等到孩子生下来、熬不住爹妈打骂再嫁的时候,也没等到人影子。
磨子岭所在的岭上, 郁泉秋没有怀孕, 也没有再嫁。
虽然没逃过她老娘的一顿打。
但多亏了医师是女人, 就是她们在床上不知廉耻地滚了那么多次,她肚子还是平平坦坦的。
她老娘虽然嘴上不说,但显然也对这件事比较满意。老太太估计顶不住再替她养一个便宜女儿了。
可她却常常想,要是她和医师真的能有个娃就好了。
就和人过去旅游以后为了留个念想带回来什么特产似的,nainai的, 除了当时爽了一把,其余的医师一点儿也没给她留。
看戏剧里头演的,为了飞上枝头,那些个妃子宫女的,还得肚里有个龙种才能如愿以偿呢。
她倒好,肚子里只有rou,连母凭子贵这一招都用不上。
郁泉秋好生难过。
可是难过归难过,日子还得过。
像钟表被故意扭过来的指针一样,在一次逆过来后,又开始了顺过来的时候。
在磨子岭上又呆了一年多。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一切都回归到了原来的时候。
厂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撤职了,厂里头的设备东西也都慢慢儿的被一辆大卡车拉走了。
不能在厂里工作了,厂旁边的宿舍当然也不能再住。磨子岭本地的人都回了镇上,该种田的种田,该放牛的放牛。
她不是本地的,当年受不住家里头几个叔伯的打,偷着跑出来时,碰巧遇到了厂里招人炼钢,就在这里落户了。
好几年过去了,听她老娘讲,家里的叔伯,在她爷爷被游街以后都随着她爷爷过去地下找阎王爷喝茶去了,只剩下几个平辈的弟兄在家里打鱼种田。
看着岭上的人一个一个的搬走,她有些寂寞,她老娘却是有点着慌,拉着她,说,“四儿,咱们也回去吧,在这儿,人家迟早是要赶咱们的哩。”
她觉得有理。可她不想搬。
原因无他,她怕医师有朝一日回来找不到她了。
这些日子,她老娘跟她说了很多大闺女被骗的事儿以警告她,可她不相信医师会是那样的人。
医师一定会回来找她的。
可是不管她怎么样坚信她们家医师的人品,该搬的还是得搬。不然就得被撵走。
快立夏的时候,她收拾好行李,带着老娘女儿和捡回来的俩姑娘,坐上了过去老家的三轮车。
时夏,磨子岭上的树木都抽芽发了绿,掩着磨子岭上那几间红砖的宿舍,说不出的好看。
入眼生机勃勃的样子,看在她的心里,却觉得无比惨淡凄凉。
她要回去篓田了。她的医师也回了首都。
报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她公公不但复了职,还兼任了隔壁省的什么书记。
她不知道那是多大的官儿,不过看报纸上写的,那该挺威风,说话能顶半边天的那种。
哎呀,人比人气死人呐,果然啥子平等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