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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多久她都不怕,半年,一年,甚至俩年。简巾身在战火纷飞的黑云城,周围处处是陷阱危机,在如此艰难困苦的境地下,白玥不奢求什么,只要简巾能够安然无恙归来,就好。
白君叹了一声,旋即沉声问她:“玥儿,我方才在门口看到苏越,他也是为了苏弘之事,才来大将军府的吗?”
“嗯,”白玥点了点头,嘴角牵出一抹讥笑,“他应该是来寻阿简,只是阿简不在,才来找我。”
白君嗤笑,摇头道:“这个老家伙,说不动阿爹,迫不得已才来找大将军,他儿子的禁足令,只有大将军才能解除。”
“苏越找过阿爹了?”
白君应道:“是,就在你回大将军府那日,你跟大将军刚走没多久,他便上门来了,你俩这不刚成亲嘛,这老家伙竟厚着脸皮,想让阿爹与大将军说说的情。”
白玥唇边嘲讽一笑:“自取其辱罢了,他明明知道,阿爹与阿简都不会答应。”
“苏越也是走投无路了,即使他权势再大,禁足令乃是太后下的旨意,上次在芬芳园,圣上提出解除禁足令之事,却被阿爹给搅黄了,太后又将此事扔给了大将军,所以除了大将军,没人能收回禁足令。”
白玥沉yin半响,疑声道:“你的意思,只要阿简不点头,苏弘便再不能出府?”
“是这么个理。”白君低声应道,“除非他苏家权势强大到太后、阿爹、大将军都不能压制住,或许还有一线机会,否则,他一旦抗旨踏出府门一步,任何人皆可杀。”
禁足令分类型,对于苏弘所承受的,是犯过死罪而被赦免,却终生软禁于府的禁足令,乃大同国最高级别的令。
与上次大将军所受禁足令不一样,虽也是被软禁,但与形同虚设没什么两般。
白玥蹙眉:“若是逼的急了,苏家冒险走险棋,这会不会又是一个麻烦?”
“放心,苏家还不敢造次。”白君揉了揉眉心,道,“不过,要小心防着,毕竟他背叛过大同,还有把柄捏在我手中,难保他不会因此跳脚。”
白玥呼吸一滞,郑重道:“兄长,出行多带几个人,以防不测。”
同京城的局势是越来越复杂,像一摊污浊的浑水,深不见底,乌黑发臭。灵敏的嗅觉告诉她,从太后退居后宫,圣上亲政之后,一场巨大的惊变,就要开始了。
“你家兄长才不会这么蠢!”
白君轻哼一声,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道:“对了,上次阿爹婉拒苏越,这厮怀恨在心,第二日便在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阿爹下不来台,阿爹一气之下,谎称抱病,声称再也不上朝了。”
闻言,白玥脸色一变:“这不是正中苏越的下怀了吗?”
朝堂之上,没了左相与太后,如今还有谁可压制苏越?莫非太后真能放任不管?
天下大乱,不久矣!
“小人得志的嘴脸,别说阿爹,你兄长天天看着都膈应。”白君不屑地说道,“不上朝就不上朝吧,让天下百姓们亲眼看看,在这群蛀虫毒瘤的统治之下,大同会腐烂到什么程度!”
大将军府怎么办?她家没脸没皮的夫君怎么办?驻守同京城的护城卫统领吴廿又是右相的人,苏越排除异己,他一旦掌控了朝政大权,还有谁能与其抗衡?
若不是太后手中还牢牢握着五万禁军,其他忠心的臣子亦不屈服于苏越的yIn威之下,苏越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
白玥只觉头痛不已,脑中一片乱糟糟,她岔开话题,忙道:“兄长,彩儿就在府中,你可要去看看她?”
说到彩意,白君双眼便发亮,他急忙站起来身来,快速地道:“玥儿,那我去看看彩儿。”说罢,转身欢快离去。
白玥揉着额角:“走吧,都走吧。”
她需要安静捋一捋思绪,与大将军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她许久没有动脑考虑自己身处在什么位置,大将军带给她太多的安心,以至于重新卷入纷争,她便烦躁不已。
邓彪守在门口,见白君出来之后,这才踏进正厅,在少夫人略显不耐烦的目光下,大老爷们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拱手道:“少夫人,属下差点忘了大事,今日夏副将临走之际,托属下转达太后的旨意,招少夫人明日入宫。”
白玥一愣,额际的青筋隐隐在欢快跳动着,她深吸一口气,沉声应道:“好,我知道了。”
苏府。
身负大同贡士功名,又是相爷之子,苏弘的前途本该一片光明,尤其在苏家的庇护之下,仕途必定平坦,青云直上。
只因为他做了一件极其愚蠢之事,就在一念之间,终究害人害己!
已经大半年不曾出过府的苏弘,双眼深陷,尖嘴猴腮,浑身散发着颓丧的气息。他坐在上位,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脸色惨白Yin沉,乍一看犹似活死人。
直到有人走上前,在他耳边轻语一番,他这才殃殃搭起眼皮子,眼底闪过Yin狠之色,倏尔又闭了起来,抿紧唇并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