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托于掌心。
随后,他五指一抓,将萱灵从地面吸了上来,而后,是云霜、计荀。
任雪桥目光温柔,从他们三人身上逐一掠过:“神魂、容器、献祭之体,有你们三位,一切也就全了。”
云霜挣扎,身上却像是被捆绑住了一般,动也动不了。
计荀闭上眼,传音至云霜脑海:“还记得……你爹是如何杀死赤仙宗的老宗主的么?”
云霜微微一怔,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任雪桥咬破手指,在焚天剑上画上血符。
血符闪烁,与头顶七星连珠之相遥相呼应。
他们的脚下,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血色阵法,开始旋转。
云霜只觉身体里的力气在不断流失,而他被焚天剑吸引着,不由自主地往上靠。
焚天剑的光芒愈盛,任雪桥脸上的笑容则愈多。
待到三人开始痛yin,几乎快要融进焚天剑体内之时,他闭上眼。
计荀脸色苍白,也不知他是如何挣脱的,竟骤然出手,一掌狠狠拍至任雪桥心口!
他这一掌倾尽全力!足以叫人心脉尽碎!
任雪桥施行的术法猛地断开,他口吐鲜血,眼底的红光乍现,握住焚天剑就要朝计荀刺去!
计荀离得近,这一剑本不可躲避,然而任雪桥只觉眼底一光,一道红色身影迎面而至,替计荀挡下一击的同时,手中的拂尘如蛛网一般将他的手扣住!
他的拂尘鲜少出手,若是用了,则是生死一战。
任雪桥心神俱颤。
他猛地抬眸,在看到骆棠胸口的伤口之时,眼底的血红瞬间褪去,像是没有像此刻这般清醒过了。
“师弟……!”
他竟伤了他……
任雪桥浑身都在颤抖。
骆棠唇边淌下血迹,这次却换了剑,再次迎面打上去。
任雪桥笑得温柔而悲伤,眼底泪光闪烁,手微微松开,手中的焚天剑脱离指尖,从空中直直坠落,深深插入雪地之中。
他嘴角泛起微笑,迎着骆棠的剑,靠了上去。
骆棠心头狠狠一跳,正要抽手,任雪桥因为痛楚而微蹙的眉头努力展开,竟一下握住了他持剑的手,又朝自己胸口刺了几寸!剑尖从后背穿贯而出,他离他,离得很近,很近。
离得仿佛也呼吸也清晰可闻。
骆棠眼中淌下泪,呢喃哽咽道:“你骗我的,你又骗我的,对不对……不是真的……”
任雪桥沾满鲜血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而宠溺,盛着万千星光,格外好看:“师弟,我说过,只要你开心,能死在你手中,我便心满意足……”
骆棠眼中的泪流得更急了。
不,我从未想过要杀你,我……
任雪桥微微一笑,气息虚弱:“我的傻师弟……只有你亲手杀了我……仙道才能容下你……”
骆棠抱着他,两人自空中翩翩落下。
耳边风声呼呼而过,星空在视线之中越来越遥远,这世间的美好总是那样短暂。
任雪桥深深凝视着他,眷念不舍地温柔低喃:“只是……师兄……舍不得你……”
“师兄……”两人落于雪地之上,骆棠抱着他泣不成声。
任雪桥呢喃:“舍不得……”
手渐渐松开,他脱力一般,慢慢阖上了双眼。
……
十年后。
“却道当年一场大战,伏尸百万,血流成河!”案几之后,坐着一个青衣男子,他手中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地说道,“须知,今日仙魔两界的和平来之不易,各位,可要牢记在心!若再遇到魔修弟子,不可主动挑衅,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明白了?”
底下的学生齐声应答:“明白了——”
“嗯,”青年人满意地点头,“还有何问题,若无,今日这课就上到这儿吧!”
“夫子夫子!”一个女孩儿举起手,俏皮一笑,晃了晃手中的书,“夫子,学生想问,这书可是夫子所著?”
青年人正在喝茶,定睛一看,却她手中拿着一本名叫《仙界绯闻实录》之书,霎时呛得咳嗽起来:“你、你哪儿得的?”
女孩儿笑嘻嘻地说:“谢夫子,学生觉得这书写得甚是有趣,尤其是写到……天道主和诸位美人的故事,更是Jing彩!”
谢长明正要夸她有眼光,眼角却忽然瞟到站在门外的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吓得心头一凛,正色道:“瞎说,以后少看这种杂书!”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抢过,“没收了!”
“哎哎哎……夫子……别啊……”女孩儿哀嚎,”你还没告诉我,道主和如今的天剑峰云掌峰,可是当真在一起了?“
谢长明拿着书,挡着脸,走出门。
云霜将他手中的书抽走,垂眸翻阅,似笑非笑。
谢长明咳嗽一声:“那个……纯属无聊之作……莫、莫要同我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