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来,将云霜拉了起来,“去中间看看,那里有一口石棺。”
两人慢慢走近。
云霜看不见,走到石棺面前,就停下了脚步。
计荀绕着石棺走了一圈,若有所思地摸了摸棺面,低声道:“这个地方好像有人来过了。”
“为何?”云霜问。
计荀笑了笑,分析给他听:“此间主人,用稀世罕有的鱼人泪燃点永生之火,照亮此地,说明此人生前身份地位皆是不俗,才能以此礼下葬。”
云霜思索着点头:“听闻永生火,是魔界至高权利者才能拥有的下葬礼仪,以此维系神魂不灭,永世长存。”
“不错,确实如此。”计荀唇角微翘,走到石棺中段,“如此尊贵之人,入葬之时,所有一切必然细心打点。可是这口石棺却不是完全闭合的。这里,有轻微的挪位,证明,曾经有人打开过,而且这样的摆位,极有可能还是从内合上的。”
云霜听得皱眉:“谁会掀棺而入,和死人同睡?”
计荀眼眸微沉,掌心抵靠在棺口边上:“看看便知。”
云霜怔了怔:“……你要开棺?”
这可是大不敬。
计荀笑了笑:“我开的,不算你的罪过。”
他猛地用力,只见棺盖“轰”地推离而出,在空中转了几圈,落于地上,扬起尘土飞扬。
计荀探身一看,却怔住了。
他招手让云霜过来,半天就没见动静,回头一看,却见他那小古板竟端端正正地给这个棺材主人跪行了一礼,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叫棺材主人莫要怪罪,给他赔罪什么的。
计荀一双桃花眼上挑,靠在棺边,微笑道:“你要再拜我,我可受不住。”
“又不正经,谁拜你了,我是在……”云霜顿了顿,慢慢站起来,侧了侧脸,“莫非……是衣冠冢?”
“聪明。”计荀笑着走过去,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柔软的唇瓣,“我们最近越来越默契了。这是不是说明,你心中越来越在意我了?”
云霜打掉他的手,神色平静之中透着嫌弃:“刚摸过什么,又来摸我。”
“哎,错了。”计荀伸出手掌,笑道,“来,给你打掌心,饶我一回。”
云霜摇了摇头,无奈道:“别闹了,去看看是何人的衣冠冢埋在此地。”
仅仅是一个衣冠冢,就了修建如此大的墓xue,实在叫人好奇此间主人的身份。
尤其是……有人曾经入过这口石棺,可是里头没有尸骨,那进去之人是如何离奇消失的?
说不定,石棺里头另有机关。
计荀扶云霜走过去,眼睛扫过棺底物件,说给云霜听:“里面没什么东西,只有几件女子的衣物,倒是瞧不出是什么来头。还有一些财宝,一副画卷,一朵枯萎的鸢极花……”
将画卷捞起来,计荀忍着灰尘,将它抖开。
那是一个女子坐在窗边,远望山景之图。一看过去,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可细看,却觉此情此景,熟悉得像是曾在哪里见过。
计荀心头一跳,转而认真起来,向云霜描述了画中内容,低声道:“挽风,这个人……你应当认识。”
他没有将话说全,云霜心中却有了答案。
在三生浮屠塔窥见的往事幻境中,只有一个女子,会如此安静地看远山青黛。
他的生生母亲——云缃。
怪道会用对魔界如此厚重的入葬之礼了,唐显一统魔域之后,地位尊崇,他的妻子,自然也同享殊荣。
云霜沉默片刻之后,说道:“把东西放回去罢。”
他又重新跪到了石棺面前,珍而重之地跪磕了三个头,就连计荀也去行了礼。
在云霜心中,那个被重新凝聚了魂魄,化身为剑魂之人,从来就不再是幻境中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
从她在唐显怀中消散成无数星光碎片之时,她就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焚天剑剑魂,是魔,一个残杀了无数生灵的魔。
这是一个他不愿意承认,去而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云霜走过去,掌心摸着冰凉的石棺,久久站立了许久,才低声道:“我们躺进去,看是否能找到机关出去。”
计荀点了点头,两人抱着躺进去,计荀勾手,将落在地上的石棺吸了起来,“砰”地一下盖上。
方寸之地,黑暗充盈。
呼吸间却仿佛能闻到鸢极花淡淡的馨香。
慢慢的,花香味越来越浓。
从石棺四周仿佛有金光透入,两人身体渐趋透明。
身子像是陷入了一场漫长的沉睡,再睁眼之时,竟置身花海。
鸢极花红艳夺目,随风摇曳。
计荀弯腰,小心翼翼地拔出一支,垂眸看着手中的花,低声道:“挽风,此处不是幻境。”
云霜虽然看不见,但闻着无处不在的花香,在朦胧的红色光影中,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