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安静陪伴死者般温柔沉默,在岁月无情地流逝了三千多年后,它却依旧保持了当初的坚定和美丽。
永恒。
突然有些羡慕古人的执着,执着于生死的轮回,执着于自己的信仰,有些固执,有些浪漫。
放慢脚步,搜寻的目光朝四周扫了一圈,昏暗中大厅里空无一人。
在这过于安静的空间,自己的呼吸听起来有些惊心动魂。喉咙动了动,咬着唇,手心全是满,她小心翼翼地朝黄金棺走过去。
脚步略微迟疑,在离那个巨大的玻璃罩还有三四米的距离时。
脚下的步子并未停下,只是慢了慢,继而又带着种不由自住的恍惚走了过去。
来到黄金棺的前面,探身朝里面看去,光滑的玻璃反射出一双焦虑不安的眼,以及映入这双黑色瞳孔深处的黄金棺。
与白天明亮光线里所看见的不同,此时此刻,这件极其华丽的棺椁,除了Jing美别致的傲慢,似乎还多了些莫名妖娆夺目的东西……是什么,夏月白却说不上来。
“哒、哒、哒。”
在这样寂静的地方和时刻,任何一点轻微的声响都足以让人的神经迅速警觉起来。
扭头,直觉地循着声音往窗户方向看去,夏月白呼吸一紧,下意识令身体贴紧玻璃罩,两手搭着冰冷的玻璃表面,隐隐地,手心里冰凉的温度正在逐渐升温。
热,不知是她因为紧张而渗出一层薄汗的手心,还是这手心底下热得似乎快要融化的玻璃。
没有惊声尖叫,没有移开目光,夏月白很佩服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够如此冷静地注视着窗前的那个陌生身影。
倚窗而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得闲散而随意,似乎只是懒洋洋那么一靠,然后就安安静静地望着自己的方向。
窗边的光芒不够明亮,室内的光线同样不够明亮,而就在这双重的昏暗中,夏月白却清楚地看见了那人的脸。
年轻的男人,二十出头的年纪,深邃的五官,黑色的短发,一身休闲的衣着。如果不是他出现的地方和时机都不对,若是在马路上看见这样的人,夏月白会认为他就是一个长相出众的普通人。
对视了片刻,那男人突然直起身,迈步,不紧不慢。
手指沿着玻璃表面上那抹异样的热度移动了一点,夏月白悄悄深吸气,按捺住心头想要逃走的冲动,依旧不动声色地紧盯那道缓缓靠近过来的陌生影子。
那人在微笑,用他那双绿得有些古怪的眸子,带着某种促狭的神情静望着夏月白。
深夜独自跑来这里,夏月白本想为自己最近的幻觉找到一个答案,没想到却碰见一个比她的离奇幻觉还要诡异的人。
博物馆的警戒虽然不能说是滴水不漏,可也算是市里数一数二安全的地方,馆内存放着大量的文物,不论是市场价格,还是文化意义,都具备了不可估量的巨大价值。
所以从博物馆建成以来,一支近百人的武警小队驻守在馆内,日夜巡逻保护这座年代悠久的市立博物馆,馆内的防盗系统更是配备了国际一流的高Jing设备。闭馆时间一到,游客逐渐散去后,除了工作人员,任何外人都无法进入馆内的任何一个展厅。
这个年轻男人显然不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因为夏月白认识所有的员工,新面孔,老面孔,没有她不知道的。
这样一个时间,这样一个地方,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突然想到自己刚才进来时,大门没有锁,难道也是他打开的?
怎么会没人发现他溜进博物馆,还任由他撬了锁,大摇大摆地待在这里?
这个人是谁?
他在这里干什么?
偷文物?
脑中盘旋的疑惑太多,在他渐渐迫近的脚步声中,这些问题都变得很可笑,嘲笑着夏月白在面临危机时却莫名其妙短路的大脑。
她发现自己真是傻到了出类拔萃的境界,她本应在发现这个人的第一时间就逃走,或者大喊叫来警卫。而自己居然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他,在他迈步朝自己走来的瞬间,夏月白明白自己失去了唯一能逃走的机会。
既然逃不了,现在要怎么办?
没有理会夏月白闪烁着惊慌和恐惧的眼,年轻男人兀自在离她仅一步之遥的地方笃然站定。“好久不见,月白。”
在他微笑着念出自己名字时,夏月白微蹙的眉心又拧深了几分,打量着他,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半晌,她轻声问:“你是谁?”
眉梢轻扬,眼底的笑意更深。“忘了?也对,曾经发生的一切,已经被重启后的时间抹的一干二净了。那我们就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阿努比斯。”
“阿努比斯……”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夏月白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将他的名字在嘴里轻轻念了一遍。
很特别的名字,与古埃及那位亡灵引领者相同,而他却长了一张亚洲人的面孔,什么样的父母会疯狂到给自己的孩子起一个外国死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