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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噢!”我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她没说几句话,我偷偷瞟着她的表情,努力判断着她的态度。她的侧脸真好看… 她是还在生气吗?一定是在生气吧…&&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每一天,每一场交谈,每一次她轻轻对我笑… 这份情感就会更加强烈,更让我难以抑制想抱住她的冲动。可是我不知道那么做的后果是什么。爱到深处就觉得徒劳,无论她回不回应我的心意,都是同等程度的令人烦恼。
十五分钟的步程很快就到了。我跟着她上了米色的公寓楼。看她刷卡,开门,从信箱取了几封信。她一言不发地走进房间,伸手为我挡着门。
恍惚间,我似乎感觉已经和她过完了一辈子了。假如我们在一起的话,是不是也会每天一起乘电梯,和彼此抱怨学业工作,各种细碎的小事儿。
周末会一起散步去咖啡店买清晨的第一杯咖啡。夏天去听露天音乐会,冬天躲在美术馆里,对着落地窗喝热可可。
她会打电话告诉我,今晚要吃她做的鱼,嘱咐我记得挑一支Sauvignon Blanc带回来。我也一定会记得,顺手带一束七分开的白玫瑰给她。
她总是能唤起我不切实际的想象… 以前我也交往过一些人。可总是呆着呆着就腻味了。两个人话能说得越来越少,他们想做的事我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事儿,也不想带上她们。即便如此,每当他们问我爱不爱他们,我也总是都回答说爱。
——我没有说谎,我真以为动心是不存在的,以为每一段关系都是分崩离析的过程。不会褪色的美好感觉,根本就是我们这种落笔为安的作家虚构的。
说到底,有几个作家拥有美满的爱情生活呢?能让一个人不惜笔墨Jing力,煞费苦心去赞美的东西,多半是虚构的。
再好看的脸,看上一年两年,也只会成为另一张熟悉的脸。再有趣的灵魂,摸清套路后,也只是另一种单调的重复。
可为什么… 在这个人面前,我忘了聪明,忘了经验。忘了游过苦海时,呛进过肺里的水,忘了什么早悟兰因是种无上的恩惠…
而又是为什么,我在小说里写了那么多种结局,却偏偏为自己和她,挑了最糟糕的一种。
“傻站着做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来。”不知何时,她已经换好了宽松的T恤,从房间走了出来。一边将头发挽起来,一边对我说,“Make yourself comfortable. ” 转身又进了厨房。
我“哦”了一声,就坐在沙发上乖乖地等。草草地扫了一眼四围:白色的墙角处,摆着那台我感恩节时送给她的PS4。窗台上是一些卖相相当不错的绿植。她把房间收拾得很干净,非常干净。
之前我来她家打游戏的时候,她就经常拿着一卷厚胶带,趴在地上粘地毯,每次都能用掉半卷多。
良心不允许我继续抱着手柄,对她的感情也是,于是我只好扔下游戏,和她一起与胶带作战。
“你干嘛不请清洁公司定期来做一次啊,不累嘛…”我望了望无边无际的地毯面积,“而且累死累活也弄不了多干净啊…”
她将头发拢到耳后,挑衅似地说,“那你干嘛不直接看游戏视频算了,反正打得也那么差,每次都死。” 她点着我的游戏画面,“我要是里面的白衣刺客,会被你蠢哭的。”
“你!”我强辩道:“打游戏跟清洁能一样吗!打游戏是为了开心好不好。而且我最近在写的角色是电玩少年,看视频怎么找到灵感啊。”
“切…”她咔嚓一下撕掉胶带,“你难道就不觉得,撕这个很带感嘛?”
我坚定地摇摇头,换来她鄙视的眼神。
“之前有段时间,我心情特别低落,又懒得出门。可又不能让自己停下来,所以我就开始打扫房间了。每次撕掉一卷胶带,就像把脑子里的脏东西也粘走了一样。”
我听得眼睛一亮,“哎!你刚刚这句话很不错啊。我可以用在小说里嘛!”
她甩过来一记白眼,“不可以。”
我撇撇嘴,顺势坐到了地毯上,“好嘛… at least I tried. 所以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好像没跟我提过。”
“认识你之前的事儿,没跟你提过。”她的口吻极其平淡,好像说的是一件不相干的事儿一样。可赌上小说家的直觉,这里一定有故事。我想知道。只是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资格问下去。
她回头看我愣愣的样子,很是无语:“你干嘛用那种充满人性关怀的目光看着我啊?失恋而已,又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儿。”
噢!所以是可以问咯?我十分愉快地清了清嗓子,“男朋友?女朋友?师生恋还是年下恋?名字好听吗?家里有没有城堡?之前有没有过移民火星的打算?”
她的回答言简意赅:“男的,难听,渣。”
“…你一般都是以这么有效率的方法,介绍自己前任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