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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虚生在这里头是吧。”怀明墨身披的裘衣软毛在北风中摇曳,“沉香,你已经带我们走过三四块地了,就差无所不知楼和水无宫没去,要不要索性都逛一遍,你再说你家楼主去哪了?”
沉香瞪向辛里,用目光威胁,吓得辛里手放在厚门帘上,左右为难。
“楼主说了,今日肯定会回来过上元节的。”沉香实在顶不住,只要漏出半句。
怀明墨挥手让辛里推开帘子,钻进暖和的房里,脱去裘衣,接过百谷雨泡的茶,喝过两杯暖身,“他到底去哪了?”
旁的人不明白,蝴蝶君对这家子古怪脾气很了解,忙让出位给百谷雨,起身坐到怀明墨这,笑道:“听说西蜀皇帝近来搜来不少名家字画,月余消息来时,我就见他很上心,估计这会儿在赶回来。”
沉香嗫喏道:“这是你们自己猜的,不是我说的。”
酒庄原本是藜娘的那间客栈扩建而成,隔壁的庄子则是新建的,庄子外不远还有人不少武林人士来隐居,久而久之倒像是一个小镇。而且镇子有个规矩,无论从前结仇与否,要在镇子里隐居就必须放下过往仇怨。
今日是上元佳节,江湖人多是飘零无处去,所以不少人赶来镇上和庄子过节,明明不大的镇,往来人不少。镇上的孩子不多,雍成悦自从出现在镇上,就没下过地,在天上倒是飞了好几回。
满镇灯笼高挂,镇上的孩子人手几盏花灯,全是沿途的叔叔婶婶们送的,灯笼上有不少简单的字谜。镇上弥漫着糯米香,芝麻的香味从前几日就在飘,一直没散过。
季先生突然来凑热闹,倒引得不少人家热情款待,总算在吃过第十碗汤圆,才看到正在猜灯谜的沉香。
摇头看眼还没进展的辛里,季先生挤开人群凑上去,“明墨呢?没出来?”
辛里见到季先生连忙拱揖作礼,指这镇子后山上酒庄方向,“在生气呢。”
“怎么了?他俩闹脾气了吗?”
沉香高兴地接过自己猜出灯谜的礼物,拿着个造型奇怪的灯笼,插嘴道:“楼主就是去西蜀皇宫玩一圈,没告诉怀公子,怀公子正不高兴着。”
季先生无法理解地半张嘴,半晌道:“他那酒庄都快塞满了,还有地方放?”
臧丽嘴里啃着糖葫芦,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说话模模糊糊,“就是,那些又不好吃,也不好玩。”
而被一群人叨念半天的人总算如约归来,这人绕过镇子直接回自己的酒庄,他左右手各抱了两卷画轴,更离谱的是他身后背了个篓子,里头塞满了宝贝。酒庄里的人都去镇上过上元节了,整个酒庄漆黑一片,回到自己的小院房外,依旧是昏昏暗暗,不像有人气。
虚生小心推开门,偷偷摸摸地窜进自己房,结果东西才刚放下,就被人两手箍住。
“西蜀宫里好玩吗?”怀明墨下巴搁在虚生肩头,手指不安分得在虚生腰间游走,欲要挠痒。
“哎哟,哈哈哈,放手……”虚生没来得及逃脱,连连告饶,整个人几乎弯身蹲地。
连赶两日路,虚生的发髻已有些散乱,有几根杂毛窜出,刺在怀明墨鼻尖,搔搔痒痒的感觉一点点传到心口。怀明墨收住手,压在虚生后背上,头埋在虚生颈间,喷出越发烧起的气。
自从恢复武功后,虚生常年只着薄衫子,哪怕在这刚步入春,犹是料峭的天气亦没区别。
虚生脖子冰凉凉的,忽然感觉到那股喷来的热气,不禁一颤,赶紧睁开怀明墨,从篓子里拿出不少好东西,摆放起自己屋子。等一切都满意后,他又拿出两副抱了一路的话,递给怀明墨。
怀明墨解开捆话的棉布,细细摸过画惊讶道:“这话,你真给盗来了?”
灌下两杯凉茶,虚生颔首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就顺手捎来了。不用谢我,当你上元节礼物。”
怀明墨卷起画卷,在虚生脑袋轻敲了下,嗔骂的话到底是说不出来,便道:“江湖现在好些人知道你的身份,你也敢乱来,就不怕惹恼人后,全来找你麻烦?”
“有你啊。”虚生轻笑地拉过怀明墨的手,确定脉象完全正常,才收回手,“合欢毒总算解清了。”
怀明墨反手捏住虚生的手,笑道:“你不是说本身最后些余毒不碍事么,还穷紧张。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中得是合欢毒,而不是醉生梦死?”
你不碍事,惨的是我啊!想到那被折腾得昏天暗地的几个月,虚生顿觉自己腰酸背疼,身乏腿软,忍不住去揉腰,恶狠狠看向怀明墨,心底骂骂咧咧好些句。
骂归骂,这手握住了,虚生就没打算再松开。
“季贵妃忽然的病倒,难道不觉得很蹊跷吗?合欢斋的□□瞒不过她的眼睛,所以我就猜到,孟清润为弄垮你母妃,定会用醉生梦死,而且会用足了量,哪还有剩余的能来毒你?”说罢虚生站起身,便要往外走。
怀明墨被硬拖起,一步一停地跟在后面,“你要去哪?”
虚生神色难掩兴奋,摩拳擦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