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
短短数月,宣罗经历了许多从前连想都不会想的事情,胞兄出使大昭,却被暗杀死于异地,皇族骨rou兄弟相争,父君被幽禁在宫内,皇权架空,皇兄与外族勾结,险北卑于水火之中。
若是从前那个性情急躁被娇惯坏了的皇族幺女必然会冲入李桢的营中,将自己的弯刀夹在他脖子上边质问他为何做出这等弑兄囚夫,勾结外敌,撺掇皇权的事情。
但回宫之后宣罗听从了谢白的建议,装成了一个被长兄仇恨所蒙蔽的的样子,满心以为谋害长兄为大昭的Yin谋。让李桢以为自己这傻妹妹完全还被蒙在鼓里,一心找大昭复仇,全然将其他事情置之脑后。
连陪伴了宣罗十多年的贴身宫女都为自家殿下的殿下感到惶恐,面前成排的箭靶这一天的时间没有一个不是插满箭矢。这几日宣罗公主除了照料昏迷不醒的北卑大君,便是在这儿射箭,手摸出了水泡也不管不顾,水泡破了流出血来,包好了第二日便包着绷带继续。
“齐齐,你说我们北卑如今除了皇族之外,朝中最有权势的是谁?”宣罗松手一支箭射向箭靶,原本扎在上面的一支箭矢被挤落了下来。
“澹台大将军?”虽然不解自家殿下为何如此发问,一向顺从的小宫女的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宣罗公主的问话。澹台雄名为将军实则除了掌握北卑军权,且家族在朝政之上也是一呼百应。
箭篓里头已经没有箭矢了,宣罗低头轻轻拨着劲弓上面的空弦,引得绷紧的弦发出铮铮铮的响声。“听说他前两年丧妻一直没有再娶,这也不是正好?”
“公主?”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齐齐就是再愚钝也能听出自家殿下的意思了,犹豫说道:“殿下,澹台将军如今已经是五十有五的天命之年了,您还这般年轻,这事情实在使不得。”
宣罗眯眼没说话,看着宫墙一角展翅飞起的苍青色大鸟,吩咐宫女道:“收拾下这里,等会儿跟我一块儿去接几个人进来。”
自从宣罗殿下从大昭回到宫中,始终未从大殿下的事情当中缓过神来,心情一直不大好,格外暴躁易怒。前几日便有不小心摔破果盘的宫女被她罚到花园中庭当中,足足在日头下跪了三个时辰,最后还是被抬出去的。因而,如今北卑宫中的宫人禁卫大多都避着这位殿下走,以免不小心触着她的霉头受罚。
尽管如此,后厨还有几个不大长眼的杂役,推着柴米入库的时候冲撞了宣罗殿下。一行人都被殿下扣了下来,被绑在了校场的大昭上狠狠受了一顿鞭刑,现在还在烈日下边晒着呢。
“辛苦姑娘带路了。”谢白看着在前面为他带路的北卑小宫女轻声道谢。
齐齐之前只知道公主让她来接一位大昭的使臣大人,在校场时候见到也只觉得是个稍有些瘦弱的南地来的公子哥。此时他摘了毡帽,擦干净了面庞,齐齐才发觉这位大昭使臣生得十分好看,是北卑男子当中少有看见温柔秀丽的好看,若一定要比喻,就便是初春夜月映在那刚化了雪的望河中。
齐齐不大敢看他,只嗫嚅的说了句:“你不必谢我,我本来就没有做什么,要谢谢你那些大昭的同伴们吧,他们还被公主绑在中庭柱子上呢。”
第92章 情断
92、情断
苏言到校场时候, 郑成珏已经负手立在等候了, 远远的看见她与宋谦一块儿过来有些意外, 没有预想到这位在宫中称病许久的元嘉公主殿下会在此处出现。
“公主殿下。”郑成珏对于她的出现意外归意外, 面上还是淡然处之,见到苏言的坐辇落下牵着宋谦走过来, 立马见了礼。
“抱歉,谦儿是因着着急见我的缘故才耽误了在郑都尉您这儿的功课, 说到底也是我这个当长姐的过错。”苏言走近了笑道。
郑成珏生来眉目凛然清冽,他虽生得极美,却只能是那种只能远观难以亲近的。即使他并无刻意疏离之意, 但总归容易给人些不大容易接近的感觉。
就苏言来说, 比之和心胸狭隘或谄媚之辈相处, 郑成珏这等风骨清高的人相谈起来更加舒服。
“无碍, 太子殿下之前已经遣了过来告知,长姐病愈,殿下着急探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郑成珏摇摇头。“公主大病初愈,倒是劳烦您亲自走一趟了。”
“也就是一时之间缓不过神,在屋内恍惚了几月罢了。”苏言含糊的将这件事情囫囵过去。苏言目光转向弟弟宋谦身上,她着实是好奇郑成珏使了什么办法能够将宋谦这熊孩子制得如此服帖的。
“说来,郑都尉也是当年随父皇出来的东郡少年郎,后来辗转北衙与边地,大多时候都在军列行伍当中, 年纪轻轻在军中已有了赫赫威名了, 实在让人佩服。”之前也在谢白口中了解不少, 苏言此时的赞美却是发自真心,并非虚夸之语。
“其实最让元嘉想不到的是,郑都尉您连教导弓马之术都这般有办法。平日里头谦儿也没少让母后和我这个长姐头疼,而您却不过几日就让他心悦诚服,实在是难得。”
听苏言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