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付审问玉佩,如今对外瞒着自己曾见过临终时候的李祁,对于宣罗未尝不是一种保护,此次行刺很有可能根本就是一场北卑的内乱。
天子山意外始料未及,皇帝于当夜便已经遣人加急将亲笔信送到北卑王城去。天子山搜查了三日,再无其他可查之证,只能拔营回宫城。
如今大昭虽抓获行刺者,也确认几名皆为北卑护卫,但未查明幕后指使者,北卑使团始终难以消解愤恨的情绪,但为着尽早安葬好皇子尸身,也只得准备着起行返回北卑去。
“虽此次仍有遗憾,结盟未成,大皇子也遭此劫数,但如今公主你们尽早起行返回北卑,也是好事,先让大皇子他重回北卑故土,尽早安息。”
如今北卑大皇子遇刺,北卑使团群龙无首只能以身份最为尊崇的宣罗公主,因而此番殿前会面,她昂着头站在北卑使团的最前边。
北卑王室唯一的嫡出公主,向来受尽了偏爱,有恃无恐,养成了冲动的性子,此时唯一的同母胞兄死于异邦,兄仇在身,话语更是尖锐不饶人。
“大昭皇帝,如今宣罗的兄长李祁惨死在了这大昭异邦的国土之上,死于跟随自己多年的亲随护卫的刀刃下,却至今没有查明主谋是谁,你叫他如何安息。”
听着这北卑的公主将这一番话在朝堂之上说出,在列的朝臣有些低声评说这北卑公主无礼,有些为着两国邦交露出忧色。
“公主此话有些过了,朕这次也权当是新逢兄丧无心之言就此作罢。”皇帝眼中露出些厉色看着堂下的宣罗公主,毕竟是一国之君,岂容自身的威严三番四次的遭人挑衅。
“大昭虽有护卫不周之责,这些日子也尽心的查明大皇子遇刺一事,但毕竟他死于的是自己亲随之手,他们的底细只怕公主殿下以及北卑王比朕更清楚吧。”
皇帝此语一出,连带着向来气焰最盛,得理不饶人的宣罗也不得不闭上了嘴巴,北卑使团其他人也示意公主收敛些,现在大昭已经将抓获的随从交由北卑处置,却问不出话也怪不得他人,再说现今还在人家的地盘上这么胡闹也不合适。
“此行返回北卑路途遥远,恐防再有居心叵测的人再下毒手,为了保护公主此程万全,朕将派使团与之同行,并代表大昭向北卑王陈述遇刺经过,代为转达护卫不周之歉意。”
宣罗公主面上的神情显然不大信任,转身张望着堂下穿着红紫二色官袍的两列文武官员,有些不屑直接道:“那大昭皇帝你打算派谁送我回去北卑?”
被那宣罗公主目光看过的官员大多避犹不及,显然谁也不愿意担这一份差事,毕竟这一趟远去北卑出使的活儿好处不见得有多少,随时还有性命之忧,真没谁这么不怕死。
“此途艰辛且职责重大,朕自然是要选能够担此大任智勇双全的人前去,前几日便有人主动请缨前去,朕也相信他有能力将公主平安送回北卑。”
原本缩着身子尽量降低自身存在感的朝臣们,此时却纷纷重新伸着脖子好奇着是哪个活腻了的大臣主动去干这等稍有不慎便可能丢掉性命的差事。
“谢侯你真的是生了好儿子,是我大昭的好儿郎。”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谢侯也有些惊异,听着皇帝这么说,朝臣们纷纷议论,都猜测着,这回儿莫不是要派谢家大公子去送这位宣罗公主回去北卑,这么说来也算是合情合理,毕竟也当过北地守将,熟悉环境,身手不凡。
事不关己,朝臣们心中暗自庆幸的同时,也不忘顺道儿恭维那皇帝几句道:“陛下此举英明,谢都尉英雄少年,身手不凡,并能够担此大任,不辱使命的。”
在朝臣一众附议称道声中,皇帝却摇摇头否定了他们的猜想道:“不,朕这次所决定的人选并非是谢家大郎,而是谢侯家中的小儿,谢白。”
这一次还没等宣罗公主质疑人选,大昭的朝臣却先自己哗然起来了,虽说之前这谢家小公子在工部试任时候,在梁间拆堤坝重建时候表现也可圈可点吧,但这风口浪尖上,送北卑公主回程的重大时态岂能派这么个还甚至没有实际职务的宫学学生去,还是充当大昭出使的使者。
苏言如今对外仍是个被惊吓得犯了癔症的元嘉公主,因而回宫之后依旧在万春殿自己的院子里头足不出户。
因着这发疯的事由,苏言刚刚回宫时候象征性的那么闹了一场,院子里头的宫女如今也有些惧怕她,很多事情由着殿下便可,也不像从前一般早早催着她起床梳洗整妆。
苏言起床后坐在妆镜前,揉了揉自己已经纷乱不堪的长发,心道自己这次装疯也算得十分敬业了。这一回儿指不定又有谁道这儿来探看,也就这么个造型得了,省得有人来了还得费心抓乱。
吱呀门响了一声,苏言警惕回头去瞧,见着来人是穆夫人才放松下来。穆夫人见着她这模样面上露出些新奇的神色,抓了把她散在肩头上的发,道:“殿下,你如今这模样倒也十分自在。”
苏言面上委屈巴巴。“先生,您就莫要挖苦于我了,我还不是为着躲避祸事才出此下计,这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