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从拆堤坝这事摘了出去,莫名混入这村民当中去了。
谢白同双桥庄的村民一同被捆着,在山上待了一整夜,第二日周遭震动,伴着一声震天的巨响。谢白方才知道,吕尚书领着人终是动手拆了那双桥庄旁一处堤坝。
如今吕尚书倒是被带走了,临走时也只托着人给谢白留了封交代后续事情的书信,以及这地的残局。堤坝拆了,谢白也只能留在这儿收拾残局。
“许大哥,如今庄子里的粮还够吗?”谢白询问道。
那拆除堤坝之前,也置办了一部分米粮用品,倒也能够挺过搬迁这一段时间,如今朝中已然知晓了此事,虽说吕尚书此次行事有先斩后奏的不当之处,但毕竟也解决了沿河水患,后续的事情朝中多少也会插手。
“上次搬回来的还有一些,往后的日子就难过了。这田地开出来需要时日,又不能马上收成,这头一年也不知道怎么熬过去。”
这担忧的话语引起在旁许多村民的共鸣,连声抱怨起来。“若不是那狗官拆了堤坝,把我们村子淹了,那会有这事情呀!”
“就是就是,我们村子原本日子过得好好的,百年来这金水河年年泛滥,别的官员修坝挡着不也是好好的,就是他才做这等毁人田宅的伤天害理之事。”
听着这村民们不息的怨声,谢白有些语塞,他虽心知那吕尚书此举的目的,此时却也无力辩解,只能道:“这里的情况,我也将一一上陈上面,必不会就此置之不理的。”
“有劳谢大人,这几日若不是您主持大局,撑着我们村子里头的事情,我们族里上下几百口都不知怎么办才好呢。”说话的是族中辈分挺高的叔伯。
“无事,我也不过是忠于己任罢了。”谢白苦笑回道,望着仍灰沉沉下着雨,天赶紧放晴起来,把如今这残局好好收拾一番。
足足几日未有京中任何消息,此时终于收到一份信函,却是来自孟主事,寥寥几字。解书心愿已成,如今虽身陷囹圄,寝食皆安,无需观念。
谢白读过这信后,有些无奈,这两师徒的脾性真是让人不知如何评说,这拿到狱中预备问罪了,却也能心宽至于寝食皆安。屋外有人唤他,谢白只能将信函匆匆烧掉便出去应答了。
外边来了一大队人马,领头那人看服制应是御史台的监察官吏,此次吕尚书一事有官员不当行径,因而有御史台官员过来调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那御史台官员身后还跟着两名穿着工部官服的官员,那两人谢白从前在工部见过的,那日吕尚书巡视金水河工事时他们也在场,应是都水司的郎中以及员外郎,水利事情引发的后续也该着都水司去收拾后续的工作。
谢白见着这几人,便心知自己在这梁间的事情也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接下来的事情便不是他能够随意插手其中的了。
“学生见过几位大人。”作为后辈谢白先上去行过见礼。
“谢小公子无须多礼,此番本是遣你到工部试任一番的,没想却遇着这等让人头疼的事情来了。”那检察官吏知道谢白的身份,此番也没有端什么架子为难于他。
“此番也是被遣来从谢公子你这儿问些关于吕通自作主张一事的情况,小公子你也不必过于紧张,有什么说什么便是。”
谢白看着那几名官吏,心中没有分毫紧张惶恐,只是有些唏嘘这官场世态炎凉,吕尚书这事出了才多久,多年积威片刻便可消没殆尽了。放在从前,对于这等资历的老臣,哪个论说起来不是带着几分敬畏,如今下了狱中,便随便一个后生官吏都可直呼其名了。
那两名都水司的官吏照面过后,便去了查看这段河道现今的情况,处理后续村民安置问题了。徒留着谢白在这里交代情况。
谢白如实的将那日在京中偶遇,以及到梁间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讲述的过程之中,那监察官吏一直皱着眉头,似乎谢白说的与他预想要听的内容有着很大的初入。
“小公子,事到如今了,你也没必要念着旧情再替那罪臣遮掩什么了,你只需如实说出他的罪状便是。”
官场打滚了两辈子,御史台这些监察吏的心思谢白自然清楚,检举官员过失为要务,自然是挖掘出来的罪名越多越重的越好,事实如何不重要,能定罪就好。
“学生所言句句属实,所知道的也是这些,大人这话再问多少遍,学生也是这般回答,吕大人这些日子所为便是这些,再无其他了。”
谢白也懒得与他多说,要交代的说清楚了,转身便离开屋子,也不管那监察吏变得有些难看的面色。
离开双桥庄那日,村中一些百姓送了出来,族长对谢白道了谢,感谢他这些日子在村子里头帮忙。因为如今房屋重建,田地开垦离不了人手,两人又往外走行了一段。
谢白牵着马顿住脚步,沉yin了会儿,最终还是告知了那族长村中应急的米粮以及山上一切都是吕尚书提前预备好的,也是他交代自己留在村子里头照应着。
那族长面色复杂,默然一会儿才道:“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