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大丫头,怎么这小性子跟从前比起却不见变化,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谢家就俩小子,没有丫头,膝下没个知冷知热懂得疼人的闺女,这一直是谢夫人心头一桩憾事,故而她也是真心把陆宁宁这外甥女当亲女儿疼的。林三娘不通针黹女红一类的活计,陆宁宁幼年时候的衣裳大多还是谢夫人帮着给预备着的。
“这回儿怎么没有一丁点儿消息就跑了过来了,还姑娘家家的一个人过来的,你爹娘可知道?”谢夫人拉着陆宁宁往屋里去时候已然发觉她这回来得十分不寻常了。
陆宁宁又是个相当实诚老实的性子,半点隐瞒不住事儿,谢夫人这么一问也不敢当着长辈的面上扯谎,只能吐吐舌头,摸摸脑袋,犹豫着说道:“想来这回儿,爹爹娘亲他们必然是知道了的。”
“你呀!真是胡闹!”谢夫人知道陆宁宁此番却是不告父母而独自上帝京这么来的,忍不住手指狠狠点了小丫头额头一记,嗔怪她一句。“你瑜哥哥从前是最爱乱跑的,你个小姑娘家怎好也学他那般乱来呢?”
“阿娘,才刚进来就听见您念叨儿子的名字,可是在夸我?”
谢白转脸看向堂前,便见着谢瑜迈步入厅内,想来他也是这个时间从神武营回来,如今谢瑜在御前任神武统军都尉,每日轮值一班,一旬才换班,这中旬他当的是午班。
谢瑜向来不喜着那神武营的巡防甲胄招摇过市,早早换了便服才回来家里,一身天青色的衣袍,看上去倒有几分书生的文弱气,完全看不出是个武官。
“没有人要夸你,倒是阿娘在责备你带坏了宁宁了,教得人家一个小姑娘现在到处乱跑呢。”谢白面无表情的拆了兄长的台。
“宁宁来了呀。“谢瑜浑不在意被自己弟弟数落,走过来顺手便揉了揉把陆宁宁的头发。“哪能轮得到我教呀,你们莫要冤枉我了。宁宁你倒是好本事,自个儿找上门来了。”
“倒也不能全算我的本事,我也是在城外遇着二哥哥,你带我回来的,那时在镇子市集上他正和...”陆宁宁说着,看到谢白这儿使着眼色,下意识的摸摸嘴唇,便马上把到嘴里的话儿给咽回去了。
“反正就是到了离京城蛮近的地方了,正好二哥哥把我给带了回来了。”
谢瑜似乎发觉了其中话里不对,转脸玩味的看着谢白,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似的,而后者只是转过脸去不看他。好在此时谢夫人此时一门心思在陆宁宁身上,到没有在意谢白今日正好把人带回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倒是阿白你今日怎么有空回来了?平日里头这工部不是忙得脚不沾地的嘛?”谢瑜问了句。
说到这份上了,谢白便把自己要到梁间走一趟的事情说了出来。
谢夫人听了儿子要出趟远门,马上带了丫头去收拾行装,说着这趟出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得好生准备着。
谢白正与谢瑜说着今日在工部发生的事儿,以及被孟主事一块儿带到金水河工事上头一连串的事情,此时谢侯却回来了。
谢白少见父亲此时面色有些沉凝,还有几分忧色,面对谢白吩咐道:“阿白到书房来,我有话与你说。”
“今日你到金水河工事去了?”父子俩进了书房后,谢侯便问谢白道。
“是。”谢白虽不知谢侯此话问来用意为何,在父亲面前却也只能老实的应答了。
“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谢侯看着谢白又问了句。
“预备明日就到梁间去,孟主事说让孩儿跟着吕尚书一块儿去那日。”谢白回道。“所以孩儿今日回来家里收拾行装。”
“果真是如此,今日听着吕通朝上说着的事儿就觉着不大对劲,后有听闻你也参合进去了。这两师徒也真是...徒弟真的把师傅学得十足像,这办的事情也是...”
谢侯这话虽说得不甚完整,但谢白也能大概猜出这谢侯说的就是那吕尚书与孟主事这两师徒。“爹,您可是知道从前孟主事的事儿?”
“他当年办了件十分荒唐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谢侯评价了句,便说起了十五年前的一桩旧事,从前的工部在治理一条河流水患数十年都未得根治,年年依旧泛滥,当时的工部尚书便沿河查看河流情况,终于想出了个疏导的方法,直接拆除河堤最低处的一段,以一地换取一河。
“这便是孟主事当年用的法子?”谢白看父亲谢侯,向他寻求解答。“后来他怎么样了?”
谢侯没有否认谢白的猜想,或者说他默认了。“流放边地十年,后来即使重回工部,也只在那营缮司做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吏。”
谢白默然,有些事情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只是背后要承担的代价过于巨大,对于官场之中许多人而言没有必要。
“阿白,你对于此行可有预想?”谢侯看着谢白道:“我与你说这些也不过给你些预计罢了,该如何做还是在你。”
回到房中,谢白展开了一副从工部带回来的水路图,他清楚的看到金水河在流经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