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的出席宴会了。今日宁后穿了身朱色的宫装,身旁跟着嫡女元嘉公主。元嘉今日的打扮与在宫外时候的便装时候不同,正式的宴会妆发显出皇女的尊贵端庄。
谢白注意到今日出席的除了帝后之外,还有一名妃嫔,正正就是皇帝如今的新宠顾美人。顾惜弱此生与谢瑜再也无甚关系,谢白倒是犯不着如此在意她了,只是看了眼便收回了目光。
皇帝如同往常一般说了番春宴的开场辞,说白后还特地看向了坐在皇亲坐席上大病初愈的宋昱,关切的问道:“昱儿,今日太医过去诊脉情况如何?”
突然被关怀的宋昱显出了几分诚惶诚恐的模样道:“谢陛下对侄儿的关怀,侄儿如今已经好了许多,但这身子一时之间想如常人一般康健却也是有些妄想了。”
“你这孩子,尽胡说,才多大呢,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皇帝说着又赏了宋昱些宫中珍藏的补品,让他回去好些照顾自己的身子。
正式开宴之后,随着鼓点拍响。殿中身着胡服的舞姬开始跳起了热烈的胡风舞蹈,朝臣宾客也放开了饮宴。多年的宴会经验,谢白也学乖了,自知酒量不行,要是被人硬灌下去几杯难受的还是自己。现在是宾客们饮得最为热烈,却是劝酒却起劲的时候,再在殿里被劝饮酒是难以避免的,谢白便不着痕迹的溜了出去。
出了集英殿之后,在芳华园,谢白慢慢放缓了脚步,因为后面有人跟上来了。来人让他有些意外,不是别人,是如今正得盛宠的顾惜弱,她有什么要和自己说的?谢白心中疑惑。
“谢小公子请留步,妾想与您说几句。”顾惜弱道。
谢白闻言虽不解但还是停下了脚步,看她屏退了身边的小宫女,才走上前道:“此举有些唐突,还望小公子您见谅。”
“娘娘,您特意叫住我可有什么吩咐?”谢白问道。
顾惜弱看着谢白一会儿,犹豫的开口道:“也无甚大事,妾与令兄大公子从前旧日相识一场,也得过谢家恩情。如今听闻大公子已经定亲,特来问一下,这可否属实?”
“是真的,我哥哥与他中意的姑娘定亲了,俩人感情融洽,如胶似漆。谢娘娘关心了。”谢白如实说道。
听到谢白的话,顾惜弱脸有一瞬的黯然,而后才道:“如此便恭喜了,告辞了。”说罢便幽幽转身,等在旁边的小宫女重新跟随在身后,谢白见着两人缓缓回集英殿中去了。
“你这话说着的语气倒有些刻意呀,谢小公子。”旁边凉凉的来了句评论,来自于一直在一旁树后听着的人。
“殿下,您这偷听的事情可不是第一次干了,莫非这事情也是熟能生巧?”谢白看着从树后面出来的元嘉公主不客气的说道。
元嘉公主今日正式的打扮,衬着绯色的衣裙,眉心有花钿,本是极为端丽的打扮,偏生现在被戳穿了有些尴尬,做了个吐舌头的小动作,又暴露出些孩子气来。
元嘉嘻嘻一笑才与谢白道:“我原本看你出来,也只是想与你说说话。却没想被别人给截了先了,只好在旁边候着,想着你若是被人欺负不痛快,我便帮你讨回场子来。却没想反倒是人家吃了亏。”
谢白挑眉问元嘉道:“殿下觉得是我故意使坏欺负人?”
“倒也说不上使坏欺负,但不得不说有几分故意,莫不是从前她做了什么让人讨厌的事情?”元嘉公主猜测道。
公主殿下自然是不可能知道前生之事了,但直觉却十分敏锐,随意一说却有几分中的。谢白反念自己此举倒也真有几分成见在里头了,只道:“如今也说不上了,倒不如说从此再没有干系。”
听谢白这么一说,元嘉公主便也不再问及这件事情,反而与他闲聊起许多年节的事情,以及穆夫人跟她讲过一些异族的年节方式。
谢府一家子包括谢白都认为今年年节期间应该是盼不到谢瑜回家里来了,却在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谢府的门口,仆从急急的就跑进来说,大公子回来了,还带了位长得极好的姑娘回来。
十五过去很快就要回宫学了,谢白本在房里头和守一收拾着东西,看看需要带些什么过去。听着这么一说,也只好搁置下手里的东西,出去瞧瞧。
谢侯夫妇比谢白更快到厅里头。虽说谢白前世也并非没有见过,但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瞧见郑成珏穿女装的模样。郑成珏今日穿的是紫色的衣裙,妆发也十分简单,对她而言已经足矣,她美在皮相,更在骨子里头带出的凛然之气。
郑成珏与一般养在深闺之中山温水润,低眉顺眼的绣阁小姐不同,她握着刀弓长大,从小与男儿一般读书写字。郑成珏本就是长眉凤目,挺直鼻梁,身材比一般女子修长些,眉目之间带些凛然冷冽。
郑成珏原本被谢瑜牵着走过时候还好,走到谢侯夫妇跟前时候却开始有些紧张局促了,稍稍抬头偷瞄了谢瑜一眼,谢瑜安抚的一笑。
郑成珏明明是沙场上杀伐果断的人,但如今面对这个场面却是紧张不安,低着头跟谢侯夫妇打招呼道:“谢侯,谢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