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并没有发现这块玉佩的特异之处,只能说这块玉佩以他绝对外行的眼光来看成色很好。他百思不得其解,父皇为什么将这块玉佩如此隐蔽的交给自己。不过既然父皇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便小心的将玉佩收起来,不向外人透露半分。
次日长生起来,天已经大亮,宫女奴才们伺候着长生洗漱完,因着陛下自从病倒后,每日的这个时候还睡着,所以也不用长生去请安了。
长生吃过早饭后,外面便有一个奴才恭敬地走进来。
长生接过他手中的信封,先是一愣,接着便是会心的一笑。
他打开信封一看,果然是小师弟寄来的。
信走的比人快,再加上因为陛下急着见长生,在路上的时间能省则省,所以这信能在长生到的第二天送到长生手里,可见小师弟在长生刚走没几天,便把信寄出来了。
信中小师弟很是一番撒娇,说好想师兄,师兄走后,他一个人面对严肃的谷老头,头疼死了,真想偷跑出来找师兄。最后说希望师兄能够早点回来,回去晚了即便师兄会生气他也一定会偷偷跑出来找师兄的。
长生坐在窗边看着信,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无奈宠溺的微笑。
小师弟谷修仁是老谷主的亲孙子,比长生小了两岁。
老谷主的儿子谷月见不像老谷主一样喜欢医术,还没有成年便耐不住寂寞出去出去闯江湖了。老谷主本来对儿子子承父业抱了很大期待,这下自然很生气,直接就说要把父子关系断了。
谷月见也是倔强,竟然真的十几年没有寄回来任何信件。只有江湖上他的事迹传闻可以知道他还活着,并且活的不错,名声恋情双丰收。
直到长生八岁的时候,谷月见才带着爱妻爱子回来。
谷月见跪在草屋外面,老谷主闭门不肯见他。
长生看得出来老谷主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只是面子上过不去,他便在老谷主面前说尽好话,老谷主才顺着他给的台阶下,开门见了多年没有联系的儿子。
谷月见因为在外面已经成家立业了,只是待了几天就要走。老谷主一听,脸色当即就变了,说谷月见走可以,孙子必须留下继承自己的衣钵。
当时两人刚缓和了几天的关系就冷凝下来了,还是谷修仁自己表明要留下来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谷月见看到自家儿子表面义正言辞的说着要学医解救众生与病痛中,却自以为隐蔽的用闪亮亮的眼睛去看着站在老谷主旁边,嘴角一直含着温和笑意的楚长生,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想着自己这十几年到底是不孝,既然儿子想学医术,谷中又有年龄相近的伙伴相陪,也不怕他寂寞,便同意了老谷主的要求,顺便让儿子代替他在父亲面前尽孝。
长生拿着信封细细的读了好几遍,小师弟单纯灿烂的笑容就仿佛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提笔略微思考了一下,正准备下笔,外面的奴才便通报二皇子来了。
长生待二皇子进来后便让他暂且在一边等候,自己要给小师弟回信。
楚明旭大略一看,便看到了置放在书桌一角展开的信封。他微微侧过脸没有把视线在上面多过停留,然后坐到了一旁椅子上。
他见长生似乎是一时忙不完的样子,便从旁边的书架抽出一本书闲闲的翻看起来。放在寝宫的书一般都是写诗词歌赋,必要重要的书籍都在藏书阁放着,明旭对诗词这一类一向不感兴趣,只是看了几个字便觉得心烦意燥了起来。
他四处看着这个寝宫,只觉得这寝宫虽然花瓶书画等装饰样样不少,但是相比于自己处处是合心意装扮的寝宫而言太过单调寡淡了点。
他刻意躲避着的视线最终还是落在了长生身上,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不敢直接看长生的脸,只敢去看长生拿着笔的手。
纤长如玉的手指骨骼分明,形状好看,青色的血脉在薄薄的皮肤下若隐若现,让人恍然醒悟这是真人的手,而不是一块玉雕刻的手。纤细的手腕随着长生的动作隐没在袖摆之中,明明是正常的动作,却让明旭看的有些干渴了。
明旭端起一边的茶杯,刚抿了一口茶,便猝不及防的透过渺渺的白色烟雾看到了长生的脸。
长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略微有些克制的抿着唇笑着,眉眼都染上了浓浓的笑意。
明旭抿着茶沿,痴痴地看着他,心下有些微酸,知道长生是因为想到了他师弟才这么开心。听说药王谷只有谷主、长生和他的师弟三人,两个年龄相近的少年朝夕相处,称兄道弟,明明他和长生才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却像是陌生人一样。
或者说生在帝王家的他们,比陌生人还不如。
长生在信中嘱咐修仁好好听老谷主的话,完成老谷主布置的任务,不要偷懒,也不要偷跑出来,自己等父皇好了就会回去了。
想到父皇的病,长生的脸上的笑意黯淡下来。
说他从来没有渴求过父爱那是假的,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再一次见到父皇竟然是在父皇被太医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