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手下没停,把大部分的头发从胶圈里解放出来,黑发如瀑,瞬间在他眼前呈现,混着冉佳宁沐浴后的馨香,明明就是他惯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却有些不受控的心猿臆马。
蒋延闭眼,偏过头,深吸了一口气,清空了大脑里头的杂乱后,才又将头转过来。伸手将冉佳宁散落的黑发拢成一束,从右边脖子处放到胸前。一截莹白的脖子,骤然显现······
蒋延整个人不可控制地烦躁起来,手下的动作也跟着重了。冉佳宁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后脑一阵疼,根本没来得及说“不”,蒋延已经毫不留情地把绕在她头发丝上的橡胶圈给取了下来。
她看着静静躺在蒋延手心里的那玫橡胶圈,比起她刚拿出来的时候,外层明显多了一层黑色的覆盖物,准确的说,是她的头发丝。
发丝的截断处,因为受力后的延伸,本就纤软的发丝,变得更细了,此刻正杂乱地向各个方向直挺挺地伸着······
熟悉的人都知道,冉佳宁最宝贝的就是她的头发了,从小就不让人乱碰,向来都是用各种贵到令人咂舌的护发品养着的,为了避免发质受损,冉佳宁不到万不得已,是坚决不会让她的头发遭受染烫的荼毒的。
而现在,她的宝贝疙瘩,被蒋延整成面前这样。
一股伤心从心底涌起,再不断上涌上涌······冉佳宁憋了一会儿,把橡胶圈抓在手心,眼泪却已经从眼底汩汩地出来了。
冉佳宁用手背在眼底抹了一道,想把眼泪擦掉,可是眼泪像开了阀一样,完全止不住。
蒋延也注意到了冉佳宁的不对劲,低头再看的时候,姑娘已经哭得满脸都是泪。蒋老爷子从小教育他,做为一个男人,就应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是万万不能让女人因为自己哭的。
可是现在,冉佳宁确确实实是哭了,嗯,还哭得很凶。
蒋延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了,等会李妈要骂我欺负你了,别看她脾气好,生起气来,超凶的。”
冉佳宁一面啜泣,一面摊开攥在手心里的橡胶圈,看了眼,又哭了:“我的头发!”
蒋延:······
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了,半晌,才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以后还会长出来的。”
······
晚饭过后,天已经黑了,老天爷大概也意识到十月底了,天气还那么热,确实有失偏颇,于是开始走“一场秋雨一场寒”的路子,当晚不仅下了雨,还像模像样地降了温。
冉佳宁是彻头彻尾的不耐冷的体质,这气温一降下来,裸露在外头的手臂便密密地起了鸡皮疙瘩。出老镇子的路不好走,又是下雨天,马路上也不比城里安了路灯,李马和李副官一致坚持两人在这住一晚,明天再走。
李妈原先不知道蒋延还带了人过来,事先没有收拾多的房间,但是也没碍事,反正家里空着的房间也多。她从自己房间的衣柜里抱了干净的床单和毯子、枕头出来,东西太多,堆成高高的一摞,冉家宁顺手拿过了上边的毯子和枕头,帮李妈分担一些重量。
李妈是个标准的江南水乡妇女,温温和和一副和蔼的样子,说起话来,声音也柔柔的,标准的吴侬软语,听起来像轻柔的风,舒服得很。
冉佳宁跟在李妈后头,走到二楼东面倒数第二间房。她记得,刚才她洗澡的那间房就在这隔壁。
李妈一面收拾床面,一面絮絮叨叨地跟她说话:“这是我女儿以前的房间,出国好多年了,也不常回来住,回家的次数还没迟迟来得多呢。”
“你就把这当自己家,迟迟就住你隔壁,有什么事你不方便跟我老婆子说你就找他去。”
冉佳宁点头:“好。”
李妈给她收拾完床铺,就关门出去了。
冉佳宁收拾了包里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因为她总共也没带几件东西过来。
手机翻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竟然没电了。
刚接了充电插头,开机,手机里便进来一堆短信,连带着一溜儿的未接电话。
都是宁唯打了十通,还是五通是阿秋打过来的。
短信清一色都是:“阿宁啊,你人呢,我拍几个镜头回来你就没了啊。”
“你不会被人拐了吧,我就说这不是个好地方,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天呐,她们要是把你卖到山沟沟里给人当媳妇儿可怎么办。”
“你给我吱个声啊,急死我了。”
“给我透露一下地方我好去救你啊。”
“喂喂喂,人呢人呢。”
“再没声我就报警了啊。”
······
第24章
冉佳宁这才想起来,她走的时候,竟然忘记跟宁唯说了。果然是“色令智昏”,她边懊恼自己的疏忽,一面就着正充着电的手机,拨通了宁唯的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