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一眼,想要训斥她几句,可一想到事已至此,再多说什么也无用,干脆作罢。
“你不看看么?”见他只是拿着那手札,却没有翻看的意思,凌玉低声问。
程绍禟皱着眉头,片刻,动手拆开包着手札的布巾。
罢了罢了,她都已经看过了,他若是不看,万一将来有个什么事,岂不是做了糊涂鬼。倒不如便看个分明,若真有个什么万一,他自一力承担下来便是。
只是,当他看清楚里面所记载的内容时,大吃一惊,总算是明白方才凌玉为何说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了。
这何止是简单的秘密,是皇室丑闻,更是先帝的罪孽,万一落到有心人手中……
他‘啪’的一下合上手札,正色地道:“小玉,你且答应我,不论什么人问你,你都不知道有这么一本手札的存在,更加不知道里面记载的是什么内容!”
凌玉不解,细一想,便明白他是打算独力将此事承担下来,恼得用力跺了跺脚:“明明已经看过了,怎能当作是没看过?!况且,当日齐王便是为了得到这东西,才掳了我去,我甚至还跟陛下提起了这本手札,如何能反口说自己不知道有这东西的存在,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程绍禟大惊:“陛下和齐王都知道这手札的存在?!”
“这是自然!”凌玉当下又一五一十地将齐王为得到这本手札,几次三番到杨素问家中遍寻不着,后来便将她挟持而去,逼着杨素问交出手扎等事告诉了他,末了又道,“当日我与陛下从齐王府逃脱时,途中也曾与他说过这些,他也知道了手札的存在。”
程绍禟眉头都快拧到一处去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所以,齐王是从丽妃口中得知陛下身世存疑,后来便又查探到先杨太医手中有这么一本手札,以为这里头必有着能证明陛下非皇室血脉的关键证据。
陛下想必也对自己的身世起了疑心,说不定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孝慧皇后从宫外抱进来假充嫡子的,故而才会不惜一切代价除去齐王,同时软禁先帝诸子于宫中。
他忽地觉得有些头疼。
陛下必定也会想要得到这本手札,而他也不能任由世人拿着陛下的身世说项,故而这手札必定要想方设法交到陛下手上,但是,这当中牵扯之事着实匪夷所思,他不能随意便把它将出去,必须想个两全的法子才行。
见他久久不说话,凌玉有些不安,忍不住轻轻在他手背戳了戳:“哎,你倒是说话啊!你心里是怎样想的?”
程绍禟望向她,默默地把手札收好,平静地道:“过几日咱们便启程回京。”
“回京?可是你的伤仍未痊愈,如何能赶得了路。”凌玉顿时便急了。
“不要紧,不过是些皮外伤。”程绍禟不在意地道。
御驾已经启程回京,只要陛下一日得不到真相,便会一直放不下心中执念,届时会否对先帝留下来的诸子做出些什么事来,他也不能肯定。
凌玉虽然也急于回京见儿子,但是同样也放心不下他的伤势,闻言不禁劝道:“虽说是皮外伤,只伤得这般重,如何能等闲视之,不如再多养几日,待伤势更好些再上路也不迟。”
程绍禟摇摇头:“我主意已决,你不必多言,还是要带上京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三日后咱们便回京。”
凌玉见劝他一下,一时便急了,恨恨地道:“偏你好逞强,若是在路上伤势加重,我瞧你能得什么好!”
只是她也清楚,这人若是打定了主意,不管是谁都劝他不住。
既然准备回京,凌玉便抽了时间收拾行李。
萧杏屏上门拜访时,她刚好把回京要带的行李收拾妥当,看到她来,连忙笑着上前相迎:“来得可真是时候,我也不必再特意跟你告别了。”
“告别?你们这是打算回京了?绍禟兄弟身上的伤可都痊愈了?”萧杏屏诧异。
“哪能就痊愈了。”凌玉叹了口气,又道,“后日便启程,他想是另有要紧事,故而也不能久。”
知道程绍禟今时不同往日,是个大忙人,萧杏屏也没有多问,无奈地道:“原以来还能与你再多聚聚,没想到你却是来去匆匆,来得突然,去得也是这般突然。”
凌玉歉意地道:“我也是没有想到。”
萧杏屏笑了笑,又与她闲话了一阵,神情便有几迟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凌玉担心地问,下一刻,想到一个可能,脸色当场便沉了下来,“难不成那程大武又去打扰你了?”
上回在青河县吓走了程大武后,凌玉也一直让人留意着他的举动,想着寻个合适的机会彻底替萧杏屏解决这个麻烦,不曾想那程大武许是顾忌她仍在村中,这段日子一直安安分分,连程家村也没有出去过,教她一时倒不好下手。
“不,这倒不是,自从上回被你吓跑后,他便一直不曾再来过。我只是想着你上回跟我说过的那些话,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有话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