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赟一声冷笑,立即便有兵士进来,依旨脱去他的战袍,把他拖了下去行刑。
听着外头军棍打在人身上发出的闷响,众将顿时心口一紧。
一直留在营中养伤的小穆闻讯赶来,看到校场上正在受刑的程绍禟,脸色大变,猛地冲进来,一把拉住庞信的袖口:“庞大人,你素来足智多谋,快想个法子救救程大哥!”
庞信捊着胡须,忽地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问:“陛下可是军中人?”
“自然不是!”小穆迫不及待地回答。
“陛下乃是天子,实不称上是军中人。”和泰迟疑片刻,也回答道。
“陛下既非军中人,那这一百棍自然便不是指军棍,否则,何需再言‘重’打?”
众将稍一思忖,立即便明白他的意思,当下大喜,小穆率先便冲了出去,对着正在行刑的兵士一阵耳语,那两名兵士迟疑片刻,再落手时,力度已是削减了不少。
几十棍打下来,程绍禟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只是凭着一股毅力强忍下来。
忽然间觉得再落下的力度轻了许多,趁着军棍举高之机,他挣扎着沉声道:“你们连如何执行军棍都不懂了么?用力!”
“将军……”行刑的兵士欲解释,小穆却忙将方才庞信那番话道来。
“君无戏言,君不可欺,用力!”程绍禟只觉得视线有几分迷糊,用力一咬唇瓣唤回几分神智,低声喝道。
“大哥!”小穆看着行刑的两名兵士已经硬着头皮再度下了重手,一时又气又急,却又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唉,这个耿直傻子,莫怪晏离要在两军面前逼问,分明是瞧准了他这等性子。”庞信将一切瞧在眼里,长叹一声道。
他身边的众位将领沉默地看着,只是谁也不敢上前相劝,眼睁睁地看着那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军棍打在程绍禟的身上。
远处的赵赟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良久,低声骂了一句:“榆木脑袋,蠢货!!”
“程将军……程校尉这是心里内疚,觉得愧对陛下,愧对诸位将领,心中过意不去呢!”他身边的贴身内侍大着胆子道。
赵赟冷笑一声,却也没有说什么话来。
却说程家村里的凌玉,一直苦苦等候着程绍禟的消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她闲来无事养下来的鸡崽子都已经长大了,可那个人却一直没有来。
这日,她正做着针线,想要给程绍禟做一身中衣,可不知为何,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终于无奈地放下了针线。
怎的这般久还没有回来?难道出了什么意外?不是说齐王身边只得数百人马,不成什么气候的么?论理都这般久了,不管成与不成都有个结果才是。
正这般想着,忽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连忙起身:“来了来了,莫要再敲……”
那‘呯呯呯’的响声,只这般听着,她便要怀疑下一刻门板都要被来人敲烂了。
‘吱呀’的一下打开了门,却意外地看到了小穆的脸庞:“小穆?你怎的会来?”
“嫂子快快让开,让他们把程大哥抬进屋去。”小穆没有心思回答她的话,连忙道。
凌玉这才注意他的身后还有两名抬着软轿的兵士,当下大惊失色:“怎么回事?他受伤了么?”
小穆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什么话,她也没有听清,急急让开路,看着那两名兵士抬着程绍禟走了进来,这才关上门,快步指引着他们把人抬到东屋里。
“你这是怎么了?伤在了何处?可要紧?让我好生瞧瞧!”见程绍禟趴在软轿上一动也不动,她又急又怕,想要掀开他身上的薄毯看个究竟,小穆已经佯咳一声制止了她。
“嫂子,你不必担心,程大哥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我还带着军医赐下的良药,只好生休养着,不用多久便能痊愈了。”
凌玉欲掀薄毯的动作一顿,终是松开了手,狐疑地望了望小穆,又瞧见正侧过头来,冲她讨好地笑了笑的程绍禟,听着他哑声道:“小玉,我不要紧,你莫要担心。”
“所以呢?你此番回来是要接我离开,还是要一起留下来养伤?”她问。
“自然是先养好伤再离开。”小穆抢着回答。
凌玉点点头,意味深长地在两人脸上来回看看,片刻,往外走去:“你们想必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些吃的。”
“多谢嫂子!”身后响着小穆响亮的道谢声。
直到天色将暗,小穆才起身告辞,而他带来的那两名兵士,则是与早前留下保护凌玉的那两位一般,同样留了下来。
待屋内只得夫妻二人,凌玉才虎着脸道:“你且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何会被陛下打了军棍?”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程绍禟居然是受刑。
他如今身为一军统帅,除去如今仍身在长洛城的新帝外,只怕也没有谁能打他的板子。
程绍禟沉默良久,终是一五一十地将他放走了齐王之事细细道来。
凌玉听罢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