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真是可笑。”
白瑞将手高高举起，准备往下一掷，那边李内侍急忙下跪：“皇上，找到王爷的时候，这东西被王爷紧紧攥着，贴着胸口。”
“对外就说摄政王酒醉失足掉下来，知道了吗？”这位年轻的皇帝很少生气，“看看白瑞到哪里了，马上请回来。”
“皇上，皇后娘娘在门外等着您。”
“让她回去。你们也都退下。”
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白端瘫坐在地上，无声哭了起来。他正想用袖子揩掉眼泪，却发现自己的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鲜红的血。
血凉透了。
空旷的大殿里回荡起撕心裂肺的哭声。
沈盈头七那天白端请了白瑞二人。
三人先是推杯换盏，接着白端问那位少年：“那天你和沈盈说了什么？”
那少年立马放下酒杯，钻入白瑞的怀里。
白端自己给自己斟了杯酒，“那日你饮下的其实是解药，南蛮的解药讲究以毒攻毒，所以你喝了才会哑。”
“你那次急急忙忙走了不是？所以你没看见瑞哥哥病情恶化吧，是我救了他。”
“沈盈，谢谢你把他送到我身边，我就收下了。”
白瑞没等白端捏着嗓子说完，摔掉手里的杯子，“你胡说！”
白端喝下手中的酒，“怎么？和你印象中的小白兔不一样吗？你不当皇帝真是天下之幸。你实在太蠢了。”
“这人有没有向你挑唆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有没有说说过自己喜欢这个天下？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他想要别人臣服于他？”
“他是南蛮王的小儿子。当日的两份药，其实都有毒。不论哥哥喝下哪一碗，他都能带着解药如救世主一样来到你身边。恐怕你的失忆也是他们精心计划。”
“白瑞，你真蠢。”
“你说瑞哥哥蠢，那个沈盈也不是蠢？就因为我这番话从墙上跃下来？”
白端放下手中的杯子，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看那王子脸上深深的指头印，白端舒了口气说道：“畅快。”
“白端！你竟敢动朕的人。”
白端眉毛一挑，戏谑道：“朕？白瑞你以为你还是这天下之主吗？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门外突然出现许多身穿甲胄的士兵，披坚执锐，“皇上，有何吩咐。”
白端挥挥手，“退下。”
那些人又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白瑞，带着你这小姘头走吧，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白端神色平静道。
“白瑞，你今天放我走，便是放虎归山，下一次见面，便是我重夺江山之时。”
“哈哈哈哈哈，”白端爆发出一阵狂笑来，“那你便来夺！”
白瑞带着人离开的时候，门外的将领一个个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地盯着殿内。
没走几步，白瑞听见殿里传出一阵声音：“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白瑞突然忆起年少时的一件事情，那日他刚下了学，急急忙忙跑到一个少年身边，“阿盈，今日太傅新教了一首词，我便遵循词中的意思来寻你了。”
那人的脸上似是绕着雾气，看不清脸，“胡说八道，哪有前人的词让你来寻我的？”
“词中写道：‘若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所以我就来了。”
沈盈盯着忘川河上来来往往的渡客，心中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一鬼差驾着小船到他身边，“王爷，该走了。”
沈盈失了束发地簪子和玉冠，一头青丝散落下来，“我不知道要去哪，我不想走了。”
“王爷，过了河，就会忘记之前不愉快的事情。”
沈盈露出孩童般的纯真笑容，“好呀，我要过河。”说着，一脚踏上了小船。
小船平平稳稳地向前驶去。
“王爷可想好去哪儿了？”
“眉眼盈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