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慷慨地满足所有愿望的王子。
“我不知道。但,也许再长大一点,我就能知道答案了吧。无论是,…死亡,还是爱。”
“我要听喵喵叫!”
我试图在周围寻找那只坠落的鸽子,遍寻无果。
我总觉得自己的猫应该是一坨花色丰富的白底肉山大魔王,又像是美术生的大白一样,是他人不可动的软肋。
“‘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向前走,好女孩。’”
“她死了吗?”
我依旧矗立在这阶梯之上,闭上眼看不见民众的褴褛,又用金银与宝石暂时地封住了他们的低啜。如果这是童话的话,让时间留在此刻正是最美好的吧。
人类对死亡的认知总是基于自身的判断——有人认为物质上的消逝就是死亡,有人认为当最后一个记得他们的人死去,就是死亡。但,无论如何,人总要面对死亡。”
我试图去挽留他。小人纵身跃进火堆,借着上升的黑烟,他轻飘飘地向天上飞去。
“‘走吧,你想要什么?财富、权力、健康,还是爱情?我都能为你带来。’”
肩膀上,和快乐王子有相同面孔的小人轻轻拉扯着我的头发。
“那你现在感到开心了吗?”
“‘那就继续向前走吧,’王子说道,‘春天快要来了。去往远方吧,鸽子小姐。’
“‘跟我来,’猫说道,‘我知
‘把我的靴子带走吧。它已经破破烂烂的了,金线与宝石已经被拆走,现在连最贫苦的穷人都不愿意穿它。’”
为我说着故事的男人如此说道。
“‘我不是能用可乐轻易收买的猫。’猫说道,‘但我受过你母亲的恩惠,所以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照顾你。’”
“……”
“你认为,什么是死亡呢?
“向前吧,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向前吧,你的猫就在那里。”
“‘是我束缚了她。’王子说道,‘她本该在寒潮来临前就去往埃及。那里有温暖的风,和煦的阳光,也会有一望无垠的草原与天空。’”
在森林的边缘,在岔路口的旁边,蹲着一只黑色的猫。
它百无聊赖地趴在一只箱子上,垂下的尾巴如水滑的缎子,轻轻敲打着箱子的侧面,发出低沉的节拍。
“我的看法不应该影响你,小姐。从来都不应该。你不用在意我想要什么答案,更重要的是提出你自己的看法。……你听懂了吗?”
“黑猫不喵喵叫是缺少灵魂的!”
“是我的自私束缚了她,拉着她陪我一起沉沦。”
“你是我的猫吗?”
“……好,你只有一次机会。穿靴子的黑猫说,‘…喵,我是不会再说第二次的。’”
“‘嗯——你终于来了。我都等得要睡着了。’他说道,‘现在你可以把靴子给我了。’”
我盯紧了他。
“嗯哼,现在是我的猫咪,他们就不喵喵叫。”
黑猫接过靴子站立了起来,用前爪鼓捣了一会儿,那双破破烂烂的靴子就变得相当合脚起来。
“那我在找到答案之后,可以回来找你吗?”
“有什么问题吗?在我面前你可以直说。”
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刻,我的向导跳下了我的肩膀。
王子紧闭的双目看向了我,那个一直在说话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可以欺骗你说,有。那些虚假的快乐确实让我有刹那的满足,但一切止步于我将最后一颗宝石送走之后。’
“那你怎么看呢?”
那只黑猫侧过头去,矜持地用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前爪。他灵敏地避开我试图摸猫的手,用尾巴在我手腕上点了一下。接着,他轻盈地跳下箱子。黑猫的尾巴高高竖起,在尾巴尖勾出一个小小的问号。
但我听到了鸽子坠落的声音。”
“猫咪应该喵喵叫。”
而眼前这只我单手能抱起来的小黑猫闻声抬起头,它赤红的兽瞳半眯起来,伸了个懒腰,嘴角露出人性化的笑。
“‘怎么了?’小人问道。”
那是满身疮痍的王子。
“我什么都不需要。”我说道,“你能跟我回家吗?我想在妈妈不在的时候抱着你一起在床上打滚。我会认真学习怎么做猫饭的,会把你养得很好。你喜欢什么?喜欢电视吗?我可以把我的可乐分你一半。”
“艾因?”我不安地向四周问着。
我在小人的指引下向前走去。王子还是矗立在城市上空,无论从何种角度都能看见他如山岳的身影。
即便语速有些快得过头了,我依旧慷慨地原谅了他的不尽职,把来自快乐王子的靴子递给了黑猫。
对着某位偷懒的旁白,我提出了严正抗议。
但黑影不知不觉间已经围绕过来了,那些黑雾静静侵蚀着街道两侧的一切,最终只剩下一条围绕着火焰的路。
“她是我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