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幽深的双眸,停了下来,打不去,恨恨地握紧拳头,放了下去,“你这个逆子,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你不想做少城主了?这是你想不做就能不做?你是登瀛城的少城主,将来要担负起一城百姓安危的人,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我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又怎么去保护一城百姓?父亲,还是另选贤良,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就当我在三岁那年已经中毒身亡。”
&&&&“你,咳咳咳!”邺繁被这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大咳了几声,把气顺了过来,抖着手指着他,“你这是在跟我赌气?”
&&&&“儿子不敢,儿子只是不愿看到自己的妻子坐在家中,祸从天降,身陷险境。”邺疏华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一丝情绪。
&&&&邺繁怔怔地看着他,良久,“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邺疏华跪了下去,“父亲,儿子不适合做少城主,儿子厌倦过这种争权夺利的日子,请您让儿子离开。”
&&&&邺繁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邺疏华,眼神复杂,他知道邺疏华不适合当城主,这一年多,邺疏华虽然改变了很多,但是这个改变不是为了继承城主之位,而是为了宋箬溪,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选邺疏华当继任者,可惜他只有这么一个嫡子,他别无选择,这是他的,也是邺疏华的悲哀,轻叹一声,上前扶起他,语重心长地道:“疏华,父亲已经老了,登瀛城以后就是你的责任,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都是你的责任,就如当年我从我父亲手里接过城主之位一样,必须背负起这个责任,不要再说你不做少城主,不要再说离开这里的傻话。你是登瀛城的少城主,从你出生起,你就已注定要走这条路,你不能逃避,也逃避不了。”
&&&&邺疏华看着邺繁额间的皱纹和鬓角边的白发,离开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好好休息,过两天去忠勇堂参加议事。”邺繁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离开。
&&&&邺疏华在房间里呆呆坐了一会,出门走进暖阁,见宋箬溪端坐在窗下的案台前抄写经文,默默地走到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宋箬溪听到声响,回眸看了看他,笑道:“你们谈完话了。”
&&&&邺疏华低头道:“璎璎,对不起,我不能带你离开这里。”
&&&&宋箬溪早就料到不能离开,笑笑道:“不离开就不离开。”
&&&&邺疏华一怔,抬头看着她,“你不怪我食言?”
&&&&宋箬溪放下毛笔,侧转身子,面对他,表情认真的道:“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当然要留在这里,为什么要离开呢?”
&&&&邺疏华展颜一笑,小心的伸出手轻轻地抱着她。
&&&&过了两天,邺疏华去忠勇堂议事,一切恢复了正常,官员们停止了猜测。邺繁也将登瀛城宝库的钥匙和机关图交给了邺疏华,这也是陈陌和闽帝等人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也是登瀛城立城的根本。
&&&&九月二十六是立冬也是昭平县主的生日,立冬有补冬的习俗,要吃饺子和赤豆粥,这天的寿宴上自然少不了这两样应景的食物。
&&&&宴席要结束时,陈氏突然阵痛起来,于次日丑时正生下一儿一女。
&&&&十月初一,邺繁五十二岁生日。
&&&&城主大寿,全城同庆,各大酒楼在街上摆下流水宴,共计九百九十九桌,耗费巨大。
&&&&十月二十七日,邺孝恭和陈氏的次子次女满月,府中摆满月酒。邺繁给男孩取名叫远科,女孩叫知琪。
&&&&宋箬溪在席上看着两个粉嫩嫩的孩子,母性大发,当天晚上就把避孕用的香囊丢进了箱底,让侍女换了干净的被褥,熏上了暖檀香,洗了香喷喷的澡,躺在床上等邺疏华。
&&&&邺疏华吃过晚饭,小顺子过来有事要禀,他说很快就回来,这很快并不快,等得宋箬溪性致都快没了,他才回来。
&&&&宋箬溪掀被坐起来,怨气冲天地道:“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找不到家门了呢!”
&&&&邺疏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给弄糊涂了,“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宋箬溪捏着拳头捶被子,“就是……就是……我不跟你说了,我睡觉了。”
&&&&说着,宋箬溪裹紧被子,转身用背朝着他。
&&&&邺疏华笑,走过去,拽她的被子,“璎璎,有事你就说,我听着。”
&&&&“没事了。”宋箬溪闭上眼睛,“我要睡觉。”
&&&&“你先别睡,我有话要跟你说。”邺疏华脱了鞋,上床推了推她。
&&&&“不听,不听。”宋箬溪用力闭着眼睛,“我睡着了,睡着了。”
&&&&邺疏华看着耍赖皮的妻子,哑然失笑,俯下身子,压在她身上,咬着她的耳垂,笑道:“璎璎,已经十月份了,我们是不是该生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