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什么?解释今天的事只是个意外,虽然我是个gay,但洁身自好得很,和那个店里其他gay不一样,根本没有约炮的打算吗?难道我必须乖巧地撇清自己,主动跳进已被设定好的正确答案的框框里?难道我们只配乞求你们施舍一个认可?
转眼就到唐柔一挑三之约最后期限,性别为女还是新人又美又强又狂妄,话题性本就十足,好巧不巧最后一场还是对上微草,抢票当天不幸的闻理惨遭服务器卡顿,眼睁睁看着门票一个眨眼的功夫像鲜肉消失在亚马逊河的食人鲳群中。顿足捩耳自不必提,可他怎会轻易死心?想方设法上网收,哪有那么容易,比赛日当天傍晚都没收到。这种情况必须找个队友大吃解千愁,他便垂头丧气走出寝室,路过训练室,一眼看到门口挤了好几个好奇的脑袋。
什么?邱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认识就亲上了?你还玩挺大的啊。”
邱非看乔一帆只轻飘飘地道歉,却一个解释也不给自己,嘴角还撑着无奈的苦笑,仿佛蛮不讲理的人是自己,无理取闹地欺负无辜的他,火更大了,“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怎么到了这个地步还在装傻,敢做不敢当么,邱非怒极反笑,“不然呢,我不能生气吗?你他妈还要脸不要?!”
邱非分明是气恼心碎的,然而竟没能继续叱责下去,只因他从未见过这样灰白的乔一帆。他身形单薄的不可思议,透明得像一缕烟,风大一点就会散去,眼中却点燃了倔强不灭的细小火焰。乔一帆离去了,他独自奔向那一面沉暗混沌的天穹,如同义无反顾投身另一个世界,邱非不敢眨眼,仿佛眨了眼睛乔一帆就会被时空的罅隙吞噬,永永远远从他的身边消失不见。
明明是乔一帆对不起自己,可他为什么流露出如此断肠的神情。邱非发现,即使被简单粗暴地拒绝交流,他仍做不到虎头蛇尾地放弃乔一帆。不论谁是谁非,他定要得到一个清楚明确的答案。
“你是因为……因为我和男人……”乔一帆不愿这样想,但邱非矛头直指自己,不像单纯误会自己抢他姐夫那么简单。他熟知的邱非冷静理智,绝不会无止境的迁怒旁人,而他此时情绪大不对头,恶浪滔天得就要撕裂肉身的桎梏飞扑过来了。乔一帆目睹邱非的影子扩大,遮蔽掉路灯施予的光明,心凉如寒霜无声渗透,察觉时已处处冰封。他一步一退,嘴唇抖着,断断续续地问,“因为我和男人……你才生气的吗……?”
邱非叫道,“你去哪儿,你欠我的解释呢。”
乔一帆慌忙摇摆双手,“你误会了,我其实不认识他”。
猛烈的眩晕冲击下乔一帆不得不闭上双眼,同时大口吞气强压上涌的胃酸。他脑子里充满邱非说不要脸时唾弃的语气表情。曾听说人与人之间的爱慕尊敬都源于缺乏了解,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次可该醒来了吧。他这样想着,咬碎想要最后再看一眼邱非的渴望,背过身去。
“演练新战术不叫我们一起他一个人演练个鬼啊?八成是最近的对手都太菜,他精力爆棚无处安放,训练当解压。”守护天
至于其他的事,没什么好解释。
了个七七八八。他觑着邱非脸色,小声安慰道,“邱非你别急,你姐姐男朋友见了她那么心虚,都直接吓跑了,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的,我陪你再去别处找找。”
乔一帆照顾邱非担心姐姐安危的焦灼心情,暗叹态度不好也是无可奈何,条件反射地小声道歉,“……对不起。”
乔一帆语塞,邱非逼视着乔一帆因惶惑而不断闪烁的眼睛,“我误会什么了?误会你喝酒了?误会你钻男人堆里了?误会你在大街上和男人亲嘴了?”
失重感淹没了乔一帆,而邱非已近在咫尺,压迫感犹如大军压境,“乔一帆,我要你一句实话。”
还在顾左右而言他。难道乔一帆对自己从没有过一分真心,那个延迟一年的奇怪约定从一开始就只是拖延时间的缓兵之计吗。邱非泄洪似的爆发了,“你还敢提冠军?你早都不是小透明了,就不能憋着不去那种地方不搞那种事儿?万一被人拍到,联盟要禁赛你兴欣怎么办!前辈好不容易才回到联盟的,你就这么报答他?!”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如引火烧身,邱非大声道,“那是我姐夫!他们已经结婚了是该心虚。你倒是一点都不心虚,看看这都几点了还找什么找,你明天比赛不打了?”
“你答应我的事是不是不打算认了?”
出自模糊面孔的明嘲暗讽他挨过太多,早都习惯,懒得一一感受什么痛苦了。可邱非是不同的,邱非叹的每一口气,之于乔一帆都堪比一场不留情面的飓风,袭卷着使他谈笑间灰飞烟灭的巨大能量。
“一定是在演练新战术!”元素法师选手摸着下巴说。
乔一帆不明所以,急急申辩,“我没有不认啊?我也一直都期待一年后!所以天天都朝着冠军努力着啊。”
他给了邱非最后一个侧脸,“我没有对不起兴欣,我本来以为不说你也知道的。”
不要脸……因为我是个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