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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诺很快将他说过的话付诸于行动。
威廉不得不再次劝说亚当:“要么按照约定把伊利亚给他,要么就干脆把伊利亚杀了,他留在这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亚当不为所动。如果他下定决心要一样东西,就是丢了命也要得到的,以前是,现在也是。他甚至想,说不定伊利亚的肚子里现在已经有他的孩子了呢?
他是绝不可能放弃伊利亚的。
威廉知道是没办法让他改变主意了,亚当一直是这样的,他凭着一股莽劲儿一往无前地往上爬才得到了现在的权力和金钱,但他往往也是顾不上瞻顾前后,他的下一步可能登上金山,也可能坠落悬崖,全看上帝眷顾不眷顾他了。
那个男人就像是漩涡的中心,让他们变得四面楚歌。条子一次次上门,显然还没有打消怀疑;贝蒂诺又因为亚当的毁约而发怒,他们不仅没有得到之前说好的报酬,反倒可能造成无法预计的损失;还有亚当开始猜忌身边的兄弟。
他们的堡垒无论是从外或是从内来看似乎都开始岌岌可危了起来。
不,不,不。
他不能让他们的奋斗都被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毁了!!
——威廉也下定了决心。
威廉安抚了亚当,暂且表示了对他的支持并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共度难关,这使得他们眼下如履薄冰的关系稍显安稳。
在耐心地等待了两天之后,威廉终于等到了亚当外出的机会。
威廉从厨房里拿了一块蛋糕和一杯琴蕾酒放在托盘上装好,走进了书房,反锁好门,先把托盘在书桌上搁置片刻。他弯腰,掀起裤管,把别在腿上的毛瑟枪给取了下来,又从口袋里取出7.5毫米直径的子弹装满弹匣。
胸口像是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他深深地吸气又长长地吐气,依然没有缓解这份郁结,他不是第一次杀人的雏儿,但是,这次是不一样的。
当威廉走到地下室门口,听见房间里传出一首歌,他望进去,伊利亚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地坐在沙发上,房间一旁的桌上放着留声机,一张黑胶唱片在慢悠悠地旋转着,悠扬的音乐从金铜色的大喇叭里唱出来。伊利亚听着音乐,正在默读一本书。
威廉敲了门。
伊利亚合上书,抬起头:“谁?亚当可不会敲门。”
威廉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不让伊利亚从门上的小窗看见自己的脸,接着他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实在多余,于是重新回到窗边,忐忑地说:“亚当出门了,他托我给你送下午茶。我是威廉。”,]
“威廉·海根伯格。”伊利亚挑了挑眉,点头,“当然,我知道你。”
威廉把从亚当那偷配来的钥匙掏出来,轻易地打开了地下室的门,“喀嗒”一声。他端着酒和糕点进去。
威廉看到伊利亚重新低下了头看书,好像手里的书更有趣,几乎是无视了威廉:“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就好了。”
一时间威廉也找不到时机掏枪,他犹豫了一下,手上一抖,杯子一个不稳,酒ye洒了出来。
伊利亚又看了他一眼:“你不习惯做这种事吧。”
怎么可能?做那么这行的,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他的手上沾的血也不少。但还是第一次对兄弟的情人下手。
威廉想了想,问:“你在看什么?”
伊利亚展示了下封面:“小说,阿加莎的小说。”
威廉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把手伸向腰后,握住枪柄,就要抽出来。
伊利亚忽然说:“你看过阿加莎的小说吗?”
威廉:“没有。”
伊利亚仿佛随意地说:“书里的凶手杀人的理由无外乎钱权或者情人,或者两者皆是。”
威廉:“”
伊利亚合上书,以紫罗兰色的眼眸直视着威廉,他把修长的双腿交叠,手指交叉虚握放在膝头,好整以暇又气定神闲地问:“那你是为了什么呢?威廉·海根伯格。”
威廉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指尖发麻。
伊利亚:“后者不可能,那就只可能是因为前者了。”
威廉抽出枪指着他:“都不是,我不能让你毁了我们兄弟会。”
伊利亚站起来。
威廉:“你干什么?我让你站起来了吗?我现在就杀了你!”
伊利亚不退反进,冷静到异常:“你知道亚当都对我做了什么吧?”
威廉眼神闪烁,种种yIn靡的画面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脑海。
伊利亚自嘲似的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是自愿的?与其这样子下去,还不如死了。杀了我吧。”
威廉:“别走过来了。”
伊利亚停住脚步,静静地凝望着他。
在壁灯柔和的光中,伊利亚雪白细腻的脸庞笼罩着淡淡的珍珠色的氤氲,紫罗兰色的眼珠冰冷而妖异,美得仿佛慑人魂魄。威廉的目光落在伊利亚红润的嘴唇上,他恍惚想起那天晚上,伊利亚不着片缕地骑在亚当身上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