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京城里襄陵城里出了件大事——宁王大婚之日,宁王妃在洞房花烛夜之前在喜房内被人杀害,母子俱损,一尸两命!
此事一出,传到众人耳中,不禁说什么的都有,一时物议如沸,人心惶惶。
旁人尚不知凶手是谁,闻雪渊心里已有了计较,他匆忙连夜进宫面圣,谁知闻香艾也正在等他。
暗夜无星,闻雪渊双袖生风地来到安阳殿,无一人敢拦,闻香艾摒退左右,身有不便似的虚虚跪坐在床上。
闻雪渊上前,脸色和语气同样晦暗不明地道:“这事是你做的?”
闻香艾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反问道:“哪件事?”
“你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闻雪渊冷冷道。
闻香艾把一根手指塞进他的腰带里,一勾把他往自己边上带,低垂着眉眼,脸上带着让人心惊rou跳的温柔神色,“皇兄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不论你要知道什么,我都会如实告知的。”
闻雪渊捏着闻香艾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那好,我问你,任眉心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任、眉心”闻香艾嘴唇轻动,浅浅咀嚼着这个名字,问道,“这是她的名字吗?”
闻雪渊捏在他下巴上的手指猛地收紧,紧盯着闻香艾,神色凝重。
闻香艾见他这样忽而笑了下,那笑容里面倒是有几分真情实意,喃喃道:“你还是头一次这么认真地看我。”紧接着他眉毛一竖,质问道,“就为了那个女人?!”
闻雪渊从他的反应里几乎可以肯定,沉声道:“果然是你。”
“人是我杀的!可那又怎样?!!”闻香艾嫉妒地要死,面上仍不肯低头,一派执拗。
他怙恶不悛,没有什么怕的了。
他自生了这个心思起,便没打算瞒着闻雪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凭他一手遮天,也不能真的做到。
他做的狠绝,专门挑了闻雪渊大喜的日子,硬生生地把苦难刻到闻雪渊的骨子里,不给他人和自己留一丝退路。
闻香艾善变,这事闻雪渊知道,可他从没有亲自体验过他位高权重的狠辣,今天他算是知道了。
闻雪渊浑身绷得紧紧的,整个人的气势凌厉地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带着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浓重的杀伐血气扑面而来。
他捏住闻香艾下巴的手却松了下来,从闻香艾下巴上挪开,“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百思不得其解道。
闻香艾先见他气势惊人,不服输不认错地与他针锋相对,绵里藏针,寸步不让。
可谁知闻雪渊只不过失态须臾,片刻便调整好心态,恢复平日里的疏淡模样。
他在这种情况下,与杀妻杀子的仇人同处一室还能冷静自持,不由得让人怀疑他到底是冷心还是无心。
闻香艾早就准备好迎接他的暴怒,却不想等来这么一句“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即便是千夫所指之下他也能力排众议,可偏生受不来闻雪渊一句轻飘飘的诘问。
“我变成什么样了?我什么都没变!是你从来都没了解过我!”闻香艾坐在床上蛇一样直立身子作出攻击姿态,红着眼眶吼道。
面对闻香艾的失态闻雪渊却能沉着应对,他淡淡道:“没错,我是不了解你,你我之间本来就素昧平生。”
闻香艾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素昧平生?”他轻轻的咬字含在唇齿连,仿佛怕惊醒一个陈年的黄粱大梦。
闻香艾不得不承认再没有哪句话比这句话伤他更深了。
他不怕闻雪渊的怒气,记恨,却怕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怕他和他生命中的匆匆过客没什么两样,所以他有时会刻意地在做那种事时喊他“哥哥”,让他清醒地看清楚身上所背负的。
闻香艾彻底失去理智,“就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对我说出这种话?她有什么好的?!”他泪如雨下,骂了一会了又颠三倒四地恨声道,“我学了好多,我都会的,你为什么要找别人?!”
“听听你嘴里说的还是人话吗?”闻雪渊忍无可忍地打断他。
闻香艾适时冷哼一声,“你都做了不知多少次了,嗝还不兴人说吗?”还是没撑住场面地打了个哭嗝。
闻雪渊与他话不投机,也不强辩,“眉心和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到底犯了什么错,落得如此下场?”
闻香艾闻言目光一凝,眼里亮得骇人,眼泪仍止不住地流,哭的梨花带雨,口出恶言,“你要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那女人错就错在本不该招惹你,那个孩子”闻香艾顿了一下,“只能怪他投错了胎!”
“就因为他投胎成了我的孩子,所以才”闻雪渊道。
“谁说不是呢。”闻香艾道。
他此言一出,两人一约而同地闭上嘴,屋里氛围落针可闻,双方对峙的紧张局面间不容发!
“那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恨不得我断子绝孙。”闻雪渊难得语露锋芒,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