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李睦岚无意追究诺蓉的错处,这是好事。可诺寒从李睦岚处出来,心里觉得有些烦闷,心中对李睦岚十分惋惜,这样聪慧的男子终究也是败在情字上,如果当初没有他的芳心暗许,纵使诺蓉连番上门怕是也打动不了李大人促成这段婚事,这其中李睦岚的付出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以李睦岚当初的身份进宫选秀也是必定能有册封的。但这清贵人家的嫡子,下嫁落魄王府世子,这其中没有情之所牵,怕是终难成事。但是好的结局后面没有恩爱白头,有的只是诺蓉为自己曾经受辱的不甘和对爱人的怨怼,她丝毫没有看见李睦岚对她的付出与包容。现在的李睦岚虽是死心,仍是在包容着诺蓉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人唏嘘。
“主子,武威候府二小姐莫秋白求见。”沐秋小心地走上前报道,心中想到刚刚扶月生无可恋,仿若行尸走rou的样子,不觉想开口为扶月说情,可看到诺寒眼中的Yin沉,却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莫秋白?她来干什么?”
“说有要事与主子相商,其余的没有与小的说。”
诺寒听后抬脚往前厅走去,这莫秋白虽是京中贵子整日以跑马涉猎为乐,好马成痴。她与这人本来没什么交集,但这人因为爱马成痴所以在京郊制了几处庄子养马,有处庄子被诺寒看上了,诺寒出高价,她也没卖。现在找上门,倒不知因为什么。
走到前厅,诺寒拱手客套了两句,便委婉的问了莫秋白来意。
莫秋白转了转圆圆的大眼睛,直接开口说道“我想请京郊的庄子为酬,请将军帮个忙。”
“大胆!我家将军也是你可随意差使的。”沐秋怒目而对,大声呵斥。
“不是不是,诺将军其实是这样的,那日您书信给我,我把星澜接回家中,自那以后他就高烧不退,请了大夫,都没有办法。实在没辙了,才想请您前去看看。只因星澜在病重还唤着您的名字。”
“闭嘴,你如此说将徐星澜的闺誉置于何处,以后如何嫁人。”诺寒直接拍了桌子,对莫秋白怒目而视,不明白这人为何如此没有脑子,怎可随便什么话都往外说。“我乃外女,徐公子未嫁,不宜随意见面,以后这引人误会的话莫小姐还是少说为妙。沐秋送客。”诺寒说完径自往内院走去,不再理会莫秋白。
回了内院,径自往和松堂去与沈氏报了李睦岚的想法,沈氏也是对李睦岚十分愧疚,与诺寒商议着如何对他补偿,诺寒提议沈氏回头无人时与诺蓉好好聊聊,切勿让她如此糊涂下去,沈氏也点头应了。
“今日你正好在家,不如把你婚事咱们商议一下。”沈氏说着,诺寒自是点头同意。“如今已是四月末,一般皇家赐婚半年左右便要完婚。这准备起来必是有些匆忙。”
“老祖宗不必太过担心,咱们尽心准备便好,想来荣家也是和咱们一样的。”
“先前咱们备下的都是给九青王府准备的,现在你如何打算,是否还是用那些?”
“把特制之物换了,其他的必备之物,仍是用那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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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次赐了你们宅院,你是否要搬去?那宅院收拾起来也是要费些时日的。”
诺寒听着沈氏问话,才明白沈氏此番的意思,心中有了计较,示意沈公公挥退左右,才径自开口与沈氏说道“老祖宗,我知您前几日派人跟踪了扶月,之后您才知道是二婆祖如今在管理天机处。今日我已借故发难了扶月全家。请您不要再参合其中,此中因由我现在不便与您细说,但如今孙女所谋之事十分凶险,稍有不慎便会牵连家人。”至此诺寒顿了顿,起身跪倒在沈氏面前“所以恳请老祖宗,将诺寒逐出门去。”
沈氏面沉似水,半响才叹乐句“陛下终是长大了,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接着叹了口气走下卧榻,扶起诺寒“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明日便去与那荣家商议,不出十日,把彩礼过完,便听你安排。”
“劳烦老祖宗跟着Cao心了。”
“我的孙儿怎么倒与我这般客气。明日我就要去看看我的孙女婿,也不知那荣家小子修了什么Yin德,这辈子能找到你这样的妻主。”沈氏爱怜的摸了摸诺寒的脸庞,至此祖孙俩算是冰释前嫌。
诺寒走出和松堂时已经是傍晚,想着明日沈氏要去荣府,便想着让沐秋赶紧去曲落尘处报信,明日不要出了纰漏。
回到揽梅处,屋内虽是仍闪着烛火,那少年却早已不在,值夜的大寒,见诺寒心情不好,便温了壶酒,备了小菜给诺寒。酒入口醇厚,谷物的香味极浓,辛辣问却很淡,回味甘甜。诺涵想了想,实在不知着酒的名字。只能开口问大寒。
“奴婢也不知这酒的名字,只知道这是扶月公子自己酿的,他说主子平日劳心,好饮几杯方好入睡,所以把放酒的位置都告诉我们,他不在的时候方便我们为主子取来,主子要想知道我去问问扶月公子。”
诺寒摇了摇头,让大寒退下了。
突觉晚风带着寒意,酒入口涩的让人舌尖发麻,直呛得眼眶发涨,似要流出泪来。
阿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