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戚风的情绪捕捉十分敏感,追着问:“是不是宴会上发生什么事?你怎么生气了?真的是因为我没有去么?”
“.....不是。”
“那你怎么了?”
戚风不语。
他性格内敛,有时候的好事,但有时候却能急死人。
尤其是他望向窗外,不言不语的样子。冷冷清清地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开车的方成也被戚风的沉默急得冒火,最后看裴总越来越催促的样子只好替戚风说:“裴总,今天的宴会上,戚风差点别人用热咖啡烫着。好在程总替他挡了一下,现在平安无事。”
“泼咖啡的人是我们公司的徐苒,听说是不小心摔倒的。但上个月小风出事前,那瓶水应该也是她弄的.....”
方成以为,戚风是因为一次次被人暗害才这么生气。
他话没说完,裴砚立刻抓住戚风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着男孩,“你怎么样?有烫着吗?有受伤吗?”
戚风被他的焦灼的视线看得无处可躲,推着他说:“我,我没事.....”
“是我的错。”
裴砚冷哼,幽暗的眼眸望向窗外:“是我多便宜了他两天,让他又找机会害你。”
他要收集宁宇飞策划过暗害戚风的所有证据,这样才能让戚风的形势完全扭转。
所以那天从酒店回来后,他压着消息又用两天时间。却没想到宁宇飞这个不要命的,敢这么快对戚风下手。
方成听到裴砚的这句话,惊愕瞪着眼睛往后面看,“你们已经知道是谁?是谁在害小风?我怎么不知道?!”
裴砚:“别那么多话,好好开车!”
方成:“我.....”
他此刻的心情,何止用挫败来形容。
原来有人想要暗害戚风,而且戚风是知情的,裴砚也正在调查。
可他作为戚风的贴身助理,竟然一无所知?!
他很想知道是谁,但又懊恼的一句话都不敢问。
裴砚也以为这就是戚风不高兴的原因。
再次握着戚风的手,低声说:“你没事就好,这件事是我的错,今晚我就把他处理干净。我会保护好你,你....别生气呀?”
最后一句话,裴砚说的很轻,像是在讨好似的哄人,又像是对他做保证。
裴砚对他如何,可以从男人焦急凝视的自己的眼眸中看得一清二楚。
戚风忽然间觉得自己可笑。
他竟然会被从一个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人,牵着情绪走了这么久?经历过生死苦难,竟然还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患得患失。
裴砚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又怎么?
他们会不会再见面又怎样?
这些跟现在的他都没有关系。
何况,他本就不该那般期待。
裴砚是小时候的哥哥,恩人的儿子,现在互相需要的情人。他们这样的关系本就不会太久,他不该给自己增添没必要的感情负担。
想到这里,戚风心中释然了很多。
他自嘲笑了,“又不是你的错,你道歉做什么,我没有生你的气。”
是的,不是他的错。
但又是他的错。
裴砚再也没有期待男孩开心地说:‘喜欢’的心情了。
就连他觉得戚风一定会喜欢的蓝玫瑰,都觉得放在旁边扎眼碍事,不该送。
他越想越懊恼。
明明说过要为戚风解决宁宇飞,却又差一点让宁宇飞害到他。
这种情绪没由来得积压在心头,恍惚间,他仿佛觉得以前也有过同样的经历。
明明他想拼了命保护的人,最后却在无力懊恼中痛苦度日。
可那个人是谁?
他们是什么关系?
裴砚的心突然骤然一抽,狠狠地痛了起来,疼的眉间紧皱,脸色发白。
“裴砚,你怎么了?”
戚风看到他突变的异样,看他蹲在地上捂着胸口的样子,赶忙去扶他,“你心脏又疼了吗?”
“没事。”
裴砚捂着胸口缓了一会儿,突然望向男孩,问道:“戚风,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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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侨确实来找裴砚了。
他暂时住在程煜的一套空置的房子里,跟裴砚一个小区。
程煜跟他说了裴砚的楼层和房间号,但私密性极高的高档小区,哪怕是同一个小区的住户,也不能轻易进去别栋楼房。
他只能走到楼下,试着摁下裴砚的门铃。
门铃响起的时候,清雅贵气的男人有些紧张,双手垂在身侧显得无措的样子。
他在想,再见到裴砚时跟他说什么呢?裴砚应该能一眼认出自己吧?
他知道比高中时期更加俊雅帅气,数年的设计师经历也沉淀出他优越的气质。
高中时,裴砚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