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霁辉点点头，“去几天。”
“下周二吧。”她有些心虚，鼠标在页面上毫无目的的四处乱窜。
她突然想到昨晚，昨天晚上的宋霁辉是她没见过的样子，既深情又敏感脆弱。
“去哪？”
纪月的视线又回到电脑上，“嗯，临时出去。”
“明天都周五了。”言下之意就是我周末还要休息。
“那你明天就去吧，现在马上快年中了。”
墙壁中间是雪白的一大块正方形，颜色与周围有着细微差别，显然这里曾经挂过东西。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纪月再推脱就不合适了，她点了点头。
却没想，纪月在电话里说，“好啊，我们晚上去酒吧坐坐吧。”
熟悉的是房子，陌生的也是房子，她看见客厅里堆了好多纸箱，有些已经封了，有些还敞开着，纸箱堆迭在一起，只留了条不宽的过道，梁辀熟练地穿过客厅，走进书房。
宋霁辉一直看着她走进候机楼，才缓缓开走，他从机场高架路转内环高架的时候，等了个红灯。
纪月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般，脑子就这么跟着一热，扯了个谎，“去长春。”
宋霁辉突然想到什么，他拿出手机，打开机票APP，他发现，虹桥机场并没有早上飞去长春的航班。
“九点，虹桥，我和我同事一起去。”她垂下眼眸，又随便打开几个网页。
“又出差？”
梁辀为了她要去申市工作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可是此刻，纪月看到这满地的纸箱，和正在打包的行李时，她还是忍不住动容了，心中顿时参杂着各种情绪。
梁辀弯腰拿了起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贝壳发出独特的光晕，“这又不是你买的。好像是谁送的吧。你买的东西，我都打
梁辀昨天半夜才从武夷山自然保护区里出来，他到黄溪洲的时候，手机有了信号，一堆堆的信息涌进来。他一眼看到纪月的微信，她的微信总是被置顶在最上面。
他从后备箱里拿出她的行李箱，两个人又站在那拥抱了一会。
她点开日程表，摇了摇头。
赵之望冲她扬了扬下巴，“你明天去，星期六我给你安排了事，见一个人，一会助理把履历转给你，他是从其他家跳槽过来的，你看看合不合适做北京分公司的副总。”
她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揶揄了一句，“怎么停大门口，保安没赶你走？”
他们的小区和公司只隔了一条马路，纪月跟在梁辀身后踏进屋内。
这是她走后，时隔一年多，再次踏入这片家园。
梁辀走出来时，看见纪月正站在沙发前，抬着头看着空白的墙壁。
“你名字多好用，我说接你，他就让我停了。”梁辀坐上驾驶座，一接到她，车便飞快地驶出园区，他看了眼反光镜，“先回家一趟，上次有人送了我红酒，我给王晓拿去。”
接下去，他试探性地问她，“那我来接你下班。”
电话里，两个人很默契，谁也没有提其他的。
没想到，他再接到她电话时，她却已经到北京了。
纪月低头，看见茶几上的果盘，是一个用贝壳和马赛克拼成的原型果盘，“这个怎么不带走？”
他在她身边站定，先是环顾四周，然后准确地指在一个方向，“给你打包起来了，我想，你喜欢那个毯子，给你带去。”说着，他又指着另外几个箱子，“你留在这的东西，我都给你打包好了。”
“明天早上我送你，哪个机场。”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梁辀给纪月打电话时，发现她的电话关机了，他知道她多半又在飞机上。
和往常一样，宋霁辉送纪月去机场，反正也找不到停车位，他直接开上了出发层。
一架准备在虹桥机场降落的飞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掠过天空，飞机压得很低，他甚至能看到已经放下的起落架了。
梁辀看到她来了，把手机扔回扶手箱里，开门下车，他拿过纪月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那个挂毯呢？”纪月问他。
梁辀原以为，后海的那个酒吧，从此以后就只会一个人去了，他在电话里轻轻地笑了，“嗯”了一声。
挂毯有两条，梁辀在南疆买了一条，后来又千里迢迢在伊斯坦布尔给她买了一条。
纪月不紧不慢地说，“不是要去长白山么，到时候我先去北京。”申市飞长白山很麻烦，一般都是先去北京转机。
“别了，你别拖了，”赵之望打断她，“你明天有安排吗？”
纪月从公司下来，一出来便看见梁辀的车就停在楼前的空地上。
宋霁辉到家的时候，看见纪月的行李箱又放在玄关那，她正坐在沙发上工作。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两个人自然而然地亲吻对方。
梁辀只是问她来北京干嘛，纪月说，来分公司开年中会。
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