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殇止也看出了姜夫人和凤yin之间有一层不为人知的隐秘关系,回倾城坊的路上他见我捧着那锭银子发呆,便知我又添了一件烦心的事情。
他转而对着车外的车夫报出另一串我熟知的地址,马车在短暂的停顿后调转车头,此时距离倾城坊只有不足一里。
我慌忙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尚能看见灯火辉煌的归处。
“不回去吗?”
殇止端坐在车中:“难得出来,你不挂心他吗?”
我瘪着嘴钻到他怀里:“你不介意?”
他的手掌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不经意般将我拥紧:“我怎会不介意?与其看你为其他事情牵念挂怀,不如让他给你几分慰藉。”
他扶正我的身子,看着我道:“虽然你们看似相识不久,可他所做的种种无一不是为你,不论是请求祀柸替你赎身,还是替你挡箭一事,皆是用情至深之举。
我总觉得你和他之间有种难言的默契,这种默契不是情人之间互相知晓对方的习性这般浅薄,反而像我和珮扇熟悉多年,潜移默化自然而有的亲人之情。你同他不过媒妁之言,即使在回隋州路上形影不离接触一个月,也难以培养出这种几年才会有的分寸尺度。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对我有所隐瞒,比如你们曾经认识,但迫于其他原因不能坦诚,或者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对我而言,只要与你无害,我愿意当一个装聋作哑的人。”
我的后背在不知不觉中出了一层薄汗,夜风吹开了车帘,一股凉意顺着我的背脊攀上胸膛,我竟生出跳车逃走的荒唐念头。
冷静下来之后,我压下在殇止这番倾情之语下将一切和盘托出的冲动,哑然片刻后选择默不作声。
男子的脸庞在行进的马车中晦涩难明,他似是轻叹了一口气,继而俯身在我唇上暧昧地吮吻。
他的舌悄悄在我唇上来回描画,直到我微张嘴唇,才顺从地滑到我口中,直将那排贝齿舔了个遍,发觉我已不安地勾住了他的舌头。
两条嫩舌如博弈般在两人的口中来回,后来也不知是谁先拥住了谁,等我们分开时皆脸色发红,胸口微喘,连衣衫也乱了几分。
殇止没有去见白画梨,他好生将我送到门口,催我早点出来。
“只许探望他的伤情,可不准做我刚刚对你做的那些事。”
他抚了抚我微肿的唇瓣,低头在我耳边悄声道:“晚上你要好好补偿我。”
换做平时我早就红了脸,但刚经历过险些被人拆穿这副皮囊的惊恐,我竟提不起兴致。
心不在焉点了点头,前来开门的念秋见是我喜上眉梢,忙迎我往里走。
“小姐来得正巧,公子这会儿还没睡呢。”
他殷勤地提着灯笼,我转头看了看立在门口的那道人影,缓了缓Jing神问道:“他的伤怎么样了?白日胃口如何?夜间睡得好吗?”
念秋一一答了,白画梨倒是爱惜这副身子,我先前在时他还会偶尔闹点小脾气,现在每日定时喝苦口的汤药,一声抱怨也不曾有。
敢情是我被他拿捏住了。
屋里的白画梨听见我和念秋交谈的声音,已拖着病躯等在门前。
我关门前记起前几日念秋做的好事,特嘱咐道:“等会儿我还得回去,你可别像上次那样把我锁在屋里了。”
他偷偷瞄了一眼我身后的白画梨,看见自家公子点了点头,这才小声告饶退下了。
木门轻阖,我转眼看向阔别几日的白画梨。
他的Jing神不错,沐瑾应是怕他在行走间牵扯到伤口,特为他绑了一个固定左臂的绷带,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他病中不忘待客之道,动作笨拙地替我沏茶,终是我看不过眼,将他按在椅子上,命他不许乱动。
袅袅云雾在壶口倾泻的茶水中升腾而上,隔着这层若有似无的轻雾,白画梨低声感慨道:“你竟真的来看我了。”
这时若说是殇止的授意便过于煞风景,我含糊应声当做默许。
他同我不痛不痒说了些废话,忽而话音一顿:“我爹娘今日遣人送了信来,他们听说我受伤,已从家中赶来了。”
我略微思忖,心想当时寄往白家的信虽然避重就轻言说白画梨已脱离险境,但白家二老终究放心不下家中独子。
“来了也好,到时我还得向你爹娘请罪。”我幽幽说道,这也算是了了我心中一桩惦念。
白画梨挂着安慰的笑容:“他们不会怪你的。”
“还有——”他接着道,“我爹娘说沐老爷和沐夫人也听闻了这件事,同他们一起来了。”
我“噗”地吐出口中的茶水,顾不得桌上的水渍,声调都高了几分:“他们也来了?!”
这都快过年了,他们还从隋州紧赶慢赶过来,这......
“信里说沐瑾在医馆做得风生水起,今年没法回隋州,正巧沐老爷和沐夫人听我爹娘说了我的事,便打算今年在城中过年了。”
“那我大哥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