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待在工作室里却时不时想起班导在办公室里对他上下其手的画面,现在陆藏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说不定要经歷更糟的事?
思及此我便坐立难安,想去医院偷偷探视一眼。
「陆藏,你刚开完刀也不能没人照顾,要不要到我家住几天?」站在门外就听见班导微妙的提议。
「不用麻烦了。」陆藏无所谓地笑道:「医生不是说死不了吗?这种伤躺着就会好吧?等我能下床就办出院了。」
「那怎么行,你打石膏吃饭、上厕所都很麻烦,住我家我也能载你上下课,替你准备晚餐……」
哇,我实在听不下去。
「你家只有你一个人住吗?」我走到病床边打断她的话:「老公小孩同意家里多一个陌生人吗?」
「关你什么事?陆藏是我的学生,我有责任……」
「说到责任,陆藏在我眼前发生这种事,我工作室也只有我一个人住,要照顾他的话我比较适合?」
「谁知道你对陆藏有什么企图!」班导起身端详一阵,双手交叉于胸鄙夷道:「你做了什么骯脏事你自己知道,我有必要保护我的学生!」
「好了,两位……你们有谁问过我的意见吗?」陆藏无奈地开口。
「陆藏,我家还有空间,你随时都可以搬过来!」班导对他换上温柔的微笑,旁人不知道还以为她是陆藏的亲妈。
「可是我在琼途工作室器材工具都到位了,不想浪费时间搬来搬去。」陆藏拒绝得很明确。
「可是你跟她单独在一起很不安全!她一副就是……」班导指着我欲言又止,眼神里的气愤不像凭空而来:「算了,你就继续,我会让你知难而退。」
「蛤?」我茫然地目送她离开,对她最后那句话毫无头绪。
手心传来微凉的触碰,陆藏默默牵住我。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
「废话!」我叹了一声:「你在讲台上拉仇恨值,还指望那间学校的人送你来医院?」
「呵,被打死就算了。」他低下头来:「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意,我妈说不定连我的葬礼都不来参加。啊……说什么葬礼我也太高看我自己了,亲戚大概会随便把我烧成灰洒在公墓里,不会有更多花钱的仪式了。」
「好人不长命,你算是祸害遗千年,所以别担心葬礼的事了。」
「我是祸害?你……真有良心。」
「你在上一所学校做了多少烂事,自己知道就好。」
「他们有爸妈疼还不知足,我不过是占一点便宜就唉唉叫!」陆藏说得振振有词,难怪会被打断腿。
「你要继续这样想,下次被打断的就是手了。」我提醒道。
「……。」他把双手收在胸前,总算有点怯懦的表情。
「现在知道什么更重要了?」我语重心长地叹道:「我们没有爸妈,只有自己能珍惜自己,为什么要为了给自己出一口气受这种伤?」
「一时没忍住……」
「如果我没跟去,你的手应该也断了。」
「好啦,我知道错了。」他低着头喃喃道:「谢谢你来救我。」
「没有下次了。」
静默的病房,突然响起飢饿的咕嚕声。
「你还没吃饭吗?」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嗯,我先去买午餐。」
「我想吃豆花。」他又开始许愿了:「加粉圆。」
「医生有说可以吃了?」
「有啦!」
「好吧。」我对他微微一笑,难得看他难为情地别过头。
回来的时候陆藏正在滑手机。
「你的手机不是被没收了?」我随口问问。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桌上了,班导看我这样良心发现吧。」
「今天是假日吧?」
「对啊,怎么了?你有订单还没出货?」
「没收学生的手机不是都锁在学校抽屉吗?她怎么能那么快就带来医院还你?你有设密码吗?」
「没有,也没什么好看的吧?」
「……。」心里莫名升起一阵不安,总觉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烂事要发生了。
「你干嘛那种表情?」
「不知道……」
「我有想过她会偷看,可是我又没拍裸照什么的……」他手机滑着滑着,突然喊了一声:「啊!」
「怎么了?」
「我还是换一台新的好了,说不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监控app……」
「嘖。」我帮他把豆花倒进杯子里、插吸管、递到他嘴边。
「我断的是腿。」他提醒道。
「呵。」我摆摆手,思考着那位导师所谓的知难而退是指什么。
陆藏出院时,李琢带了一盒高丽蔘滋补ye来看他。
「抱歉,这几天在集训所以没办法来看你。」李琢一脸愧疚。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