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为早已习惯亚恒温驯俯首的模样,塞万提斯几乎忘了在刚“确认关系”的时候亚恒究竟有多么热情。此时他被亚恒按在座椅里肆意亲吻,才产生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亚恒怎么会是狮子身边不谙世事的瞪羚,分明是更加美丽、也更加危险的生物呀。塞万提斯忽然明白过来,亚恒所表现出来的顺从很可能只是对他的纵容,收起爪子的花豹不可能变成别的物种,亚恒也从未被他驯服,是他太过狂妄,认为自己能在短短数月的时间里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模样,实际上怎么可能呢。
塞万提斯走神得太厉害,亚恒越过了两个座位中间的扶手,大大方方地跨坐在了他的双腿之上。获得了主动权的亚恒几乎是在逼迫他打开牙关与自己亲吻,要是换个脑袋不清醒的人,怕是会被亲得丢了魂。
但塞万提斯显然不是容易上头的小伙子,他一只手环住亚恒劲瘦的腰,另一只手温柔地撑着亚恒的后颈,看似满怀柔情的拥抱,实则将亚恒控制在自己的怀中。他不能改变亚恒的灵魂,但肢体是有记忆的,就像他设想的那般,当他控制住亚恒的身体、亚恒条件反射般放缓了攻势,这些许的迟疑给了塞万提斯扳回一局的机会,他轻轻按着亚恒的后颈,给予亚恒的亲吻非常细致又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可能,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塞万提斯发现亚恒起了反应,当然,他也是。
被塞万提斯亲得气喘吁吁头昏脑涨的亚恒靠着对方休息了半分钟,方才强吻塞万提斯的胆量荡然无存,默不作声地羞红了脸,加上两个人的生理反应有些强烈,一时间继续待在对方腿上似乎不太好,挪回去也不像那么一回事,只好把脸埋在塞万提斯的肩膀上装傻。
塞万提斯靠在亚恒耳边叹了口气,变成了双臂环着亚恒的姿势,将亚恒抱得更紧了些。
奇怪的是,仅仅是将亚恒抱在怀里,塞万提斯就觉得自己踏实了许多。
要是能一直在这样倒也不错。塞万提斯有点心软了,他想再给亚恒一个机会,要是亚恒说爱他——哪怕是善意的欺骗也好,他都想把亚恒留在自己身边。
“亚恒,你爱我吗?”他重复了清晨的问题。
他怀里的亚恒变得僵硬起来,塞万提斯感觉自己的心正在缓缓下沉,但他仍抱着一丝期待,自然而然地命令起了对方:“亚恒,抬起头来,我要听你的答案。”
“我”亚恒非常迟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告诉他吧,告诉他你爱他”,这是他一直想说的话,可是他还记得上次吐露爱意时塞万提斯是多么的怒不可遏,他怎么敢再犯相同的错误呢?
亚恒依言直视着塞万提斯茶色的双眸,这双漂亮的眼睛是如此的清澈动人,亚恒却始终看不穿、也摸不透对方的心思。
“安达卢先生,您真的很迷人。”亚恒的声线颤抖起来,“但我不爱您。”
如果“不爱”是留在塞万提斯身边的唯一条件,亚恒认为昧着良心说出这个词是可以承受的。
从塞万提斯的角度来看,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塞万提斯极少暴怒,以至于他根本记不得当时刻意羞辱亚恒时究竟都说了些什么,更不会料到亚恒居然将他没过脑子说出来的话当成金科玉律。于是当亚恒说不爱他的时候,他并不内疚,而是再次感到了如同被戏弄后的恼怒。
“好,我明白了。”塞万提斯离亚恒太近了,近得能看清那双灰绿色眼睛里倒映着的自己,他可不像亚恒一有点情绪变化就绷紧身体,相反,他看起来很放松,甚至还有心思逗一逗对方,“所以我们能保持关系到今天,果然是因为身体上比较合拍呢。”
亚恒点点头,想笑却完全笑不出来。
实在是太悲哀了。
“既然是因为这个,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塞万提斯克制着想把亚恒直接撕成碎片的冲动,并很庆幸自己能把极端的愤怒转化为性欲,“取悦我。”
就这件事,亚恒还是很熟练的。尽管内心难受得早就皱成一团不成样了,他的动作依旧流畅,不过他觉得塞万提斯不太需要助兴的手段,放在西裤里的那玩意始终Jing神地抵着他的tun缝,亚恒需要确认的只有一件事而已:
“在这?”亚恒看了眼美不胜收的流星车顶,他的脑袋很安全,只要不是动作幅度太大就没有撞到的危险,比起这个,目不斜视看着前方路况的司机更让他在意。
塞万提斯笑着反问:“不可以?”
他明白亚恒即便再热烈,在做爱的时候都是是保守的,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可以对亚恒做很多过分的事,但这种有第三人的环境还是头一回,亚恒自然会在意。
只不过,既然他对亚恒来说只有生理上的吸引力,他何必在乎亚恒的想法呢?
他说完后饶有兴致地望着亚恒,两个成年男人想在行驶的车里做点不检点的事不算容易,光是脱衣服就给亚恒带来了很多麻烦。塞万提斯盯着亚恒解开领带、松了衬衫纽扣的手,再看对方艰难地脱下西裤,始终没有出手帮对方。
就连言语上的鼓励都没